一样围着他。
而他会温柔揉着小男孩的头发。
可是每当梦的最后,天真的男孩最后总会变为墓碑上黑白的照片。
他知道鹿正青也没有好多少。
这个家只不过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而已。
他们看着与宁的画展越来越成功,看着与宁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他们看着与宁长大订婚,甚至在与宁订婚那一天,爸爸将公司的股权作为礼物送给了与宁。
可是每一次看着与宁,他们都会想到永远的停留在20岁的予安。他们会想着,如果予安还活着现在会怎么样?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除了他们的人生中不再有予安。
鹿望北的失眠越来越严重,心理医生甚至劝过他,要把过去放下。
可是他只能苦笑,他怎么可能放的下呢?那是他的弟弟啊。
鹿望北是什么时候察觉不对劲的呢?
大概是他看到与宁身边那个叫做夏易谦的好友眼中的疯狂开始觉得一切都开始不对劲的。
夏易谦绑架了与宁,他从夏易谦手上救回手上的与宁。
可他在夏易谦看向自己的眼中,看到了更深的恶意。
鹿望北想不明白,他和夏易谦素未谋面,夏易谦的恨似乎毫无缘由。
绑架与宁的夏易谦最后被莫家保了下来。
鹿望北还记得夏易谦的表哥——莫家长孙莫因雪站在夏易谦的病房前挡住所有人说:“莫家的人只有莫家可以责罚,更何况这件事并不全是易谦的错。”
他冲进病房,想要为与宁向莫家讨一个公道。
可是莫因雪却冷漠的拦住他说:“鹿先生,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不会找谦谦的麻烦,我反而还会感谢谦谦。”
夏易谦转院的时候坐在轮椅上,他抱着怀里的橘猫,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在离别时看着自己的那一眼,充满了嘲讽和恶意,还有怜悯。
怜悯?
夏易谦为什么要怜悯自己?
鹿望北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鹿望北彻底发觉不对劲是在三个月后,他嘱托去调查夏易谦的好友还没有查到结果。
但是一夜间公司的生意在方方面面遇到了麻烦,这些年爸爸因为予安的事情精力不济,对公司很多事都草草应付,交给杜秘书处理。
他虽然也在公司,但是毕竟是副手,很多事情也不能越俎代庖。
等到那些沉疴痼疾一夜之间爆发出来的时候,他自己一时间也难以应付。
好在他的左膀右臂小萧反应及时,加上他在公司素有威望,才将这次危机有惊无险的度过。
半夜他和爸爸从公司回家。
平静的山顶隧道上一片漆黑,昏黄的路灯下,与宁送的平安符在车顶上一晃一晃。
他疲惫的揉了揉额心,想起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终于朝爸爸开口道:“爸爸,不如让杜秘书暂停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吧。”
“杜秘书?”两鬓已经花白的鹿正青,疲惫叹了口气点点头——
他心中失望,没想到竟然是杜秘书,他不由的想起杜秘书和亡妻之间的缘分,终究是他把信任错付了。
正当鹿望北以为一切都将过去的时候。
轿车对面车道突然亮起刺目的车灯。
然后就是刺耳的喇叭声和剧烈撞击后的轰隆声。
等到鹿望北在剧痛中,从医院中醒来之,离那晚的车祸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
鹿与宁扑在他身上,眼睛红彤彤的说:“哥哥,你会没事的,我们好好复健,你以后一定会站起来的。”
一个月后,鹿望北坐着轮椅上看着镜子中自己狰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