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非与他们沆瀣一气……”
“喵哇喵哇!”
你们还把诸子长河视为所有物呢,这里的屎壳郎吃屎,你们也吃吗?
程梓气呼呼地瞪着她讽刺道。
老婆婆手一哆嗦,因为恨屋及乌而转移到程梓身上的仇恨更高了些,那种凛然刻骨的杀意,比暴雨来临前的乌云都要黑沉。
“够了。”
意江山把猫猫头按回怀里,迎上老婆婆的视线,剑气自脚下浩荡腾空,将她逼退出一段距离。
她可以忍受这无故的指责,但无法容忍针对程梓的杀意。
老婆婆踉跄着倒退,看似弱不禁风,其实落脚很稳,不是普通人。
她脸色苍白,眉宇间浮起一缕惊惧,像是终于从愤恨里脱身,想起面前这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程梓挣扎着只探出个头,看她似乎冷静下来了,心里不由得感慨,果然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意江山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问:“说吧,那一剑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自己看吧。”
老婆婆的表情重新变得阴沉,把拐杖扎进地里,掌心一转,程梓便立刻听见锵然一声巨响,惊破天地。
他猛地抬头,金瞳里映出一道银白如雪的剑光,如同彗星坠落一样从天边斜扫而来,轰然坠入地层,裁纸一般撕开巨大的裂缝,令诸子长河水流倒灌,大地崩塌。
无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或是随着塌陷的土壤坠落深渊,或是被倒塌的建筑、剑气散开的余波夺去生命,凄惨死去。
尸骸堆积如山,被幸存者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残存的灰烬自此飘旋在这片天地间,携带着最后的恨火,凄凉而冷清地扫荡一切活物。
程梓隐约觉得自己成了灰烬里的一粒,恍惚出神。
突然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意识回笼,才发现自己刚才陷进了老婆婆释放的留影术中。
留影的最后,寥寥无几的幸存者披上残破的披风进入剑气无意间开辟的地洞,苟延残喘。
其中一名少女双眼通红,脸上写满刻骨铭心的恨意,那双眉眼依稀能与老婆婆重叠。
意江山突然悚然一惊,认出了她:“你是诸子学宫的宫主凌芳菲?”
“曾经的头衔身份,如今说起,除了平添伤悲与讽刺之外再无用处。”
凌芳菲说着,收起了留影术:“这是诸子学宫的留影术记录下的画面,真可笑,这种用来监督学子学习的小法术,竟成了今日指控你的证据。”
程梓眼中还残留着那惊天一剑的剑光,但他不懂法术,也不懂剑法,于是挠了挠意江山的衣服,在她低下头时问她那道剑光的来历。
“那不是我的剑气。”意江山的回答简明扼要。
“你还要狡辩?”凌芳菲瞪大眼,气得手哆嗦,“那道剑光是出自天女九剑第一剑的白虹凌天,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习得天女九剑?”
“喵。”
天女咯。
程梓条件反射地应道。
凌芳菲:“……”
意江山喷笑一声,笑完又皱起眉,发现程梓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居然不是没有道理。
天女九剑的传承千年一回,由于传承的特殊性,每代有,也只能有一名传承者,所以人间除她之外不会再有第二名通晓天女九剑的修行者。
如果这一剑并非出自她之手,那么出剑的人就真的只有可能是天女了。
可是活在天庭残存荣光里,被禁锢了千千万万年的天女,为何会对小小的诸子长河出手?
“你们是无话可说了,才要把责任推给天女大人吗?”
凌芳菲幽幽地开口,捏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眼中怒火烈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