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竿轻抖, 收拢的长线顺势一转,被意江山反手甩上高空, “扑”的一声同时捆住正在斗法的两人。
鱼钩扣在线上, 鱼线随之快速收紧,让他们不得不面对面地贴近,只能侧过头摆出头颈交缠的姿态,免去一些不好过审的接触。
钓线一瞬间之间伸展百米, 然后迅速缩回, 把两人结结实实缠成了粽子条, 再猛地回拉, 重重砸进地里。
上方附着的法力不仅瓦解了两人的护身法术,甚至还击碎他们的护身法宝, 让他们被迫在毫无防御的状态下, 肉身接住双重冲击。
摔进地里的刹那,两人恍惚觉得自己的骨肉都被砸得搅在一块,无法说话,张口便吐出了腥甜的液体。
粽子坠地, 砸了个大坑。
意江山抬脚轻轻一踩, 两位斗法者便从坑中弹出, 咕噜噜滚到她脚边, 被她抬腿踩住,脸上露出略显狰狞的笑:
“在隐遇镇上空斗法, 你们很勇啊!”
程梓窝在意江山臂弯间, 尾巴和爪爪都塞进肚子底下, 听到这话, 小心翼翼地伸头瞧了一眼。
地上那两人被钓线缠得只剩两个头, 此刻正紧紧贴在彼此的肩颈处, 因为剧痛与窒息,脸颊涨得通红。
他再回忆方才救了自己的那一招利落甩杆……
有这种技术,意江山你到底为什么回回钓鱼次次空军啊?
这钓鱼啊,它有时候真的不一定非要用钓的。
程梓的思绪开始跑偏。
“嗬……我们……不……”
两个紧密相贴的年轻人把脸憋得通红,想要说话,却只能从齿缝间挤出语气词,和不成句的词语。
但意江山仍不解气,挑高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凛凛地泛着杀气,一想到程梓方才险些死于他们的法术下,心头腾起的凶戾就让她控制不住想把他们填河的手。
“别解释了,都是狡辩。”意江山把鱼竿.插.在身旁的地里,随手一指身后的河流,“看到这条河了吗?反正你们被执法大殿带走也要被囚禁三五年,不妨就以这为牢笼,冬暖夏凉,如何?”
两人看了看冒着凉气的结冰河面,忽然瞪大眼瞳,拼命挣扎起来。
他们勉强蠕动的身躯就像被意江山逮来钓鱼的蚯蚓,徒劳地反抗着,依旧躲不过意江山取出的第二只犹如活物的鱼钩。
眼看新的鱼钩即将穿过二人的胸膛,他们目眦欲裂,万念俱灰之际,
“喵……”
程梓皱皱鼻子,隐约感觉意江山状态不对,立起身,伸出粉白的爪爪轻轻拍了她的额头。
额前绵软的碰触让意江山一愣,旋即回过神,自沸腾的戾气里挣脱出来。
她稍微低眼,便迎上了程梓含着关怀与担忧的金瞳。
“……橙子?”意江山有些茫然,“你觉得我不该对他们动手吗?”
程梓眨眨眼,从她怀里跳下,踱步至地上的连体蚯蚓跟前,歪头瞅了瞅,然后一巴掌呼上去。
打差点害死自己的人算正当防卫。
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正当防卫!
程梓板着脸,丝毫没有收力,平常藏在肉垫里的爪尖也锐利地弹出,在那两人脸上留下长长的抓痕,鲜血直流。
失去护身法术与法宝的他们原本就被摔得浑身都痛,可这两个爪印一印上,他们就觉得……
之前的疼痛根本就是毛毛雨!
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从他们脸部的爪印处飞快蔓延开来,让他们仿佛置身火海的薄薄纸片,从皮肉到骨血都被烤干烧尽,痛不欲生。
剧烈的灼痛里还包含着细密的刺痛,如同身上闹了容嬷嬷,千万根针扎进毛孔、刺穿血管,甚至直往头皮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