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道门,我印象中他似乎还和朝中哪位相公有旧,于是借那位相公的官气施法在我眼中心中设下迷障,让我想不起他,也找不到他,不能真正报仇。”
哀恸得过深过久,女鬼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提起往事,也只有轻声叹息。
程梓听到她说她的死状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再看她那诡异的体态,顿时毛骨悚然起来。但这次的恐惧,却是来自于那个对她施下如此暴行的人。
怎么会有人……狠毒成这样?
“我被迷障误导,十年来害了不少无辜之人。那些人身上都被那人转移了部分与我的因果,我每杀一人,怨恨就会被迫减少一分,意识也更清醒一点。”
女鬼摊开双手,指尖呈现出模糊混沌状态,已有消散的前兆。
程梓咽了咽口水,同情她,也同情那些背锅的人。
临江仙摸了摸他的头:“据我所知,你的因果被分到了姬家两名后辈身上,分别是姬道与姬昶。为何你最终选了姬昶,而非因果牵扯更深的姬道?”
“姬家那栋宅子,原是我家。”女鬼语出惊人,一缕黑气盘绕在眉间,终于有了点怨鬼应有的狠毒,“他睡在我房中,成日看些风月话本也就罢了,有一日竟还强迫了两名婢女。如此败类,偏偏在人前装出温文尔雅勤学上进的模样,丝毫不知礼义廉耻,没有道德人性。我杀他,为心念通达,而不是那份因果。”
“至于你说的姬道……”
女鬼眼神一闪,似乎有些迷茫:“他是三年前的状元郎……我依稀记得我的仇人与他假意结交,视他为最大的敌人,因为他轻松拿到了那人求之不得的状元之位。只要他活着,那人就不会高兴,他不高兴……”
她说着说着,扬起了嘴角,语气带着点少女的小俏皮:“我就高兴。”
“哧……喵!”
程梓忍不住笑出声,又后知后觉把嘴巴捂住,发出一声欲盖弥彰的轻叫,然后扯扯临江仙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喵了两句话。
“既然如此,你何不去找姬道,同他说明此事,让他告知你那人的身份?”临江仙无奈地点点他额头。
“我可以……这样做吗?”女鬼两眼一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喵呜。”程梓探出头点了点。
他应该会帮你,那家伙挺热心肠的。
“那我这样……会不会吓到他?”女鬼轻易挣开束缚自己的光线,原地转了个圈。
裙摆飘逸地舒展,若不是体态有异,她瞧着更像仙子,而非女鬼。
“吓不到。他会装作看不见你。”临江仙道。
“喵呜喵呜。”程梓接着补充,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但是你会吓到某个小胖子。
……
“唉呀妈呀!”
好不容易憋完一篇策论,姜书客多看一眼都嫌辣眼睛,抬手准备扔给姬道,为他坚毅的心灵再添砖加瓦。
然而一抬头,他就被飘在姬道背后的红衣女鬼吓得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彼时,姬道也早就准备好了评价,“狗屁不通”四个字已经在嘴边,又被他吓了回去。
不至于吧?我不是还没说吗?
姬道挠挠头,忽然心念一动,明白了什么。
“小胖子,我身后是不是有人啊?”他问。
姜书客爬起身,看了一眼那女鬼,抽搐着嘴角点头:“穿红衣服,女的,很漂亮,就是漂亮得比较高级,以我的水平,有点欣赏不来。”
“这样啊。”
姬道轻笑一声,溜溜达达地到了书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摞纸钱并一幅卷轴,再走到炭盆旁,开始烧纸。
“姑娘,你可来了,我这纸钱和画轴都备了整整三年,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