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栗莫名觉得腰侧一刺, 那是医生瘆人的目光,他压根不敢朝后看, 无论是医生可怕的目光, 还是尹池敛沉静温和的视线,都叫安栗寒毛一竖。
他下意识把手机盖在枕边,盖完觉得自己心虚得莫名其妙, 他怕什么?他不就是给宋经艺回个消息嘛,怎么跟被这俩人捉奸了一样。
一个捉他的奸,一个捉尹池敛的奸,什么玩意儿?套娃吗?套的还都是安栗。
安栗搓搓胳膊, 找回勇气道:“我给宋经艺回个消息, 他问我今天还能不能过去。”
“所以你等会儿要过去吗?”尹池敛问。
尹池敛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背对着他的安栗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回答完全下意识:“不呀,我不是说了陪你嘛, 再说我又不是非要去参加那什么宴会,待在家里也挺好, 就当休息了。”
腰身的重量一轻, 尹池敛退了回去,顺手给他拉了拉被子, 再摸摸他的脑袋:“睡一会儿吧。”
“好, 我给他回个消息。”安栗将手机翻过来。
尹池敛这次没说什么, 瞥了坐在沙发上的医生一眼。
医生在他看来前就将目光收了回去, 掉在地上的书已被他捡起放到膝上, 他看起来真像一个沉默无声的石头, 冷硬无言, 仿佛对周遭事物漠不关心, 专心地盯着他的医用书。
大概只有书本知道自己被他拿倒了。
安栗真的睡了过去,他早上醒太早,在床上翻了几下,比尹池敛还先睡过去。
再醒来是医生同尹池敛压低的说话声,安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躺平后正对上医生的目光。
医生站在床头,在给尹池敛拆吊瓶,他一垂眸便将安栗整个收进眼底。
蓬松柔软的黑发,白嫩微红的脸颊,水润黑亮的杏仁眼,以及红润微张着的唇,像一只刚睡醒的小奶猫,浑身泛着可爱而懒怠的滋味,看得人不由心尖一麻,想将他拥进怀里狠狠揉碎。
一醒来就对上医生冰冷凶残的目光,安栗未清醒的大脑受到惊吓,不自觉颤了下,一头栽进尹池敛怀里将自己埋了进去。
给了尹池敛一个措不及防,也让医生狠狠皱起眉头,拿吊瓶的手不自觉顿住。
尹池敛没发现医生的停滞,他被胸口的脑袋撞得微微后仰,稳住后抬手按住安栗的肩膀:“怎么了?做噩梦了?”
除了噩梦,尹池敛一时想不到其它猜测。
安栗也不好跟他说自己被医生的目光吓到了,他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眼皮子底下扑进了主角受怀里……
算了,扑都扑了还能怎样,而且他跟自己的好姐妹搂搂抱抱怎么了?
安栗破罐子破摔地趴在尹池敛身上,脸颊向下埋在尹池敛的胸膛上,翁声道:“做了个可怕的梦,超级可怕。”
“梦到了什么?”尹池敛用没有针头的那只手,抚摸安栗柔软的头发。
安栗的脸隔着衣服贴着主角受的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故事张口就来:“梦到了一只大灰狼。”
“嗯,然后呢。”尹池敛继续抚着他的头发,像抚着一只趴在他胸口撒娇的宠物。
“他咬我。”安栗趴在尹池敛胸口喘不过气,侧过脸小口喘气,没敢抬头,因为他知道医生就在头顶看着他。
看着他趴在尹池敛怀里,说他坏话,不过安栗觉得他应该听不出来。
“他为什么咬你?”床边拿着吊瓶的医生突然说话了,语气依旧冷硬。
安栗不自觉缩了下。
尹池敛按在他脑后的手一顿,他缓缓抬眸看了医生一眼,医生这次没有收回目光,望着安栗的视线毫不掩饰,似乎真的好奇有关这个梦的答案。
尹池敛清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