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如流水。
无非是眼看贤贵妃一党势头正劲,便开始把萧韫摆上明处。
顾景尘道:“接下来,贤贵妃与信国公恐怕得对你更加关注了。”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萧韫语气毫无温度:“他是天下之主,谁人都是他平衡朝堂的棋子,即便亲儿子也在所不惜。”
“不过总归也不是坏事,”顾景尘道:“蛰伏三年,你也该出来了。”
闻言,萧韫饮茶动作,缓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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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遇刺的事,许多人知晓,就连慧香书院的学子们也偷偷谈论。
阿圆午时下学时,程蔓歆和罗秀灵挽着她一同去饭堂吃午饭,路上听见前头的两人就在低声说此事。
“听说景王伤得很重,至今都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而景王府大门紧闭,也不知能不能......”
“呸呸呸!可别乱说话,你这是在咒景王呢。”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即便好起来恐怕也行动不便了呢。”
“唉,景王真是可怜,都已经这样了还会受这等无妄之灾。”
阿圆点头附和,颇是同情,那样如月一般的人成天躺在床榻上,想必很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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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学后,阿圆背着书箱出书院,果真就见陈瑜派来的人在等她。
来接她的人是个年轻小厮,爱笑又会说趣,每回去澜苑的路上小厮都会给阿圆说些有趣的事。
他上前来行了一礼:“褚姑娘,公子等褚姑娘回去用饭。”
阿圆看了看天色,奇怪:“这么早?”
“公子给姑娘寻了个新厨子,说让姑娘回去尝尝手艺。”
“给我寻的?”
“正是。”
阿圆觉得萧韫这几天养伤变得很是不一样,怎么说呢?突然对她极好,昨日晚饭她只是嘀咕了句想吃南方菜,结果今日就给她寻厨子过来了。
不只这件事,这几天他还送了许多好玩的东西给她,还问她最想要什么。
阿圆想不通,也就懒得想,狐疑地上了车。
回到澜苑,小厮径直领阿圆去饭厅,那边,萧韫换了身家常袍子坐在椅子上看书。
阿圆走到门口,不知想到什么,行礼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她给婢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提起裙摆悄悄地走进去。
她绕过饭桌,从萧韫的身后缓缓欺近,原本是想在他耳边学鬼魂幽幽地说话吓他来着,却不想才凑过去,萧韫就倏地转头。
“哎呦——”
两人额头相撞,萧韫自己也愣了愣。
“小丫头,你做什么?”
“我....我.....”阿圆直起身:“没做什么,就想吓一吓沈哥哥。”
“沈哥哥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身后?”
萧韫淡淡瞥眼:“你说呢?”
见她额头中间有一小片红,心下微微讶异——小姑娘的肌肤实在过于娇气了些。
“过来。”他招手。
阿圆努了努嘴,挪脚过去。
萧韫抬手帮她揉额头。
他动作轻柔,指腹温热,还带着薄茧。
阿圆疑惑,沈哥哥一个写文章的人为何这么多茧子?
但她也没问出来,而是开口提了其他话头。
“沈哥哥,”她说:“听说景王遇刺了呢。”
萧韫动作一顿。
“好像伤得挺严重,景王躺在榻上至今没醒来,也不知以后还好不还得了。”
“唉!”阿圆叹气:“可惜了,景王这么好看的男子,都还未成家,往后这日子可要怎么过?”
“......”
“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