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中饱私囊吧?”
“........”
她可听说了,每次春闱都会有许多学子们到处送礼攀关系,朝廷许多官员无论大小皆有受益。尤其是那些监考官,个个肥得流油。
而且沈哥哥正好负责此次春闱的差事,他口中别的挣钱行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此种想法冒出来,她自己都慌得不行,还未等萧韫开口,就劝道:“沈哥哥可不能做这些事,万一被人查了,你这辈子就完了。沈哥哥年纪轻轻还没成家呢,若是再犯事可就........”
“过来。”萧韫忍无可忍,招手让她走近点。
阿圆挪脚过去。
就见萧韫抬手,迟疑片刻,往她脸上用力捏了捏。
阿圆吃痛,使劲拍开他的魔爪:“沈哥哥,我都长大了,你还捏我。”
她瞪他。
萧韫的手背被她打得一阵麻,但也没气,转而敲了下她脑袋。
“你想什么?哥哥是那种人?”萧韫道:“总之,你放心就是,哥哥的债快还完了。”
“还有,铺子交给你打理,你可得用十二分心思,别以为哥哥债快还完了就不差钱,哥哥以后还得存钱娶媳妇。”
他幽幽补充道:“反正哥哥娶不娶得上媳妇,就看你了。”
“......”
阿圆顿时压力大得很。
.
萧韫又开始忙了,甚至比之前更忙,有时候阿圆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确切地说是他好几天都没回澜苑。
不过阿圆如今也不得闲,除了学业,现在还要学习管账,上回萧韫说能不能娶得上媳妇就靠她了,阿圆觉得任务颇重,为了尽快让沈哥哥娶上媳妇,她每日把大量的精力都花在管账上。
得空了,还会出门去铺子里瞧一瞧。
掌柜们早就得了嘱咐,待阿圆很是敬重客气,她问什么皆耐心回答。阿圆学得用心、专注,几乎心无旁骛。
直到,京城上空炸起一道惊雷。
三月下旬,在大理寺紧锣密鼓地审查之后,又一个消息传出来。
那些“进士名单”上的贡生纷纷承认自己贿赂顾景尘,连贿赂何物、通过什么渠道贿赂、多少数额,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至此,短暂平静了半个月的上京再一次炸开锅。
与此同时,此前搜查出名单的那位属官也在严刑拷打中承认是受顾景尘指使,并在承认后畏罪自杀于牢中。
如此一来,更加使得这事真实可信,人证、物证,铁证如山,皆指向本次春闱的主考官顾景尘。
一时间,士林学子声讨喧嚣尘上,且愈演愈烈。皇帝震怒,下旨罢其丞相官职,押进大牢待审。
顿时,众人一片哗然。
阿圆被这消息惊得有些懵。
顾丞相入狱了?
那婧儿姐姐怎么办?
当即,她让人收拾东西,然后坐马车回家中。然而马车才到梨花巷,就见她姐姐褚琬匆匆出来。
“阿圆你来得正好,且与我一同去看望你婧儿姐姐。”
褚琬今日当值,身上还是八品女官的衣袍,一屁股坐上马车后,才后知后觉地问:“这是谁的马车?”
她打量了下周遭,马车装潢奢华精致,连同里头香炉里焚的香都是极好闻的。
“沈哥哥的。”阿圆说:“我正好也要过来寻你,婧儿姐姐情况如何了?”
阿圆有个师父且师父待她极好这事,褚琬也知道,遂没再多问。
褚琬道:“我也不知,这些日子都在忙差事,许久没见她了。况且她前些日子一直在丞相府,也就昨日顾丞相入狱,她才搬回奉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