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流了一地。
可是商贩们听到“投机倒把”四个字就如临大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个个如鸟兽四散开来,抱头鼠窜。
赵巧莲哎呀了一声,“糟糕!”
徐老头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放下猪脚走到同志面前,客气地说:“他们有经营许可证,在工商局盖过章的,不算投机倒把。”
铁路局的同志严厉地说:“我说是投机倒把就是投机倒把,他们还违反了秩序,在火车站倒卖卖东西还有理了?”
徐老头沉吟一声说:“他们没有违反秩序,这是火车站为了创收把他们招进来的,这边特意用一根白线画出了他们的经营区。反倒是你,阻碍了他们正常经营,得赔他们损失。”
孙淼淼点点头,“对,我们有经营证,每个月都按时纳税的,不是投机倒把。”
铁路局同志拉着脸说:“私人经济活动就是投机倒把,你们把这几个投机倒把的都抓起来!”
徐老头也生气了,翻了脸冷冷地哼了声,那哼声从鼻孔里挤出来。他轻蔑地道:“你铁路局哪个部门的?这是按规矩办事吗,让你们局长来见我!”
赵巧莲扶住徐老头又拉了拉女儿,让他们少说两句话。她感激地恳求道:“徐大爷,没、没事,我们不摆就是了。”
跟两个壮汉相比起来,徐老头立在风中的瘦柴身躯,显得很单薄。
黄阿姨拿着一把瓜子在一旁磕着,眼皮不掀一下,颇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好似根本一点也不着急徐老头会被揍。
旁边的票务员和维持秩序的乘务员赶紧拉住这两个同志,“同志!听我说……”
小同志凑着铁路局同志的耳朵,小声地说,“你们俩别闹啦,给点面子——”
过了一会火车站的站长出来了,他看了徐老头一眼,又看了那两个同志一眼,挥了挥手。
赵巧莲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摊子被好好地还回来了,不仅回来了,徐老头指着站长的鼻子骂道:“今年招的都是些什么人,比流.氓都不如,对着老百姓□□烧,野蛮人!”
“我看你们有了点权利就了不起了!你看看这满地的食物,农民看到得有多心疼?”
火车站的站长被徐老头训得跟小孩似的,不生气,反而耐心地点头。
被吓坏了的刘迎珍哇了一声,心有余悸地鼓掌道:“徐爷爷好厉害。”
孙淼淼见了这一幕,错愕至极。火车站站长能给一个火车站的编外清洁工面子这么多面子?他未免也太亲和了吧?
徐老头继续骂道:“一举报你们就上纲上线,给老百姓乱扣帽子,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看你们的政治课白学了!这是哪个群众举报的,改革了红小兵那套还没完没了,你让那个群众过来,我亲自教育教育他!”
万红英躲在月台柱子下,原以为能看到赵巧莲被抓到公安局判投机倒把,没想到傻了眼了。威风凛凛的铁路局同志被训得跟孙子似的,他们四处找了找,指向了她这里。
万红英双脚跟被钉进地上似的,眨眼间就被铁路局同志亲切地招呼了一下。
“哎——别走啊,群众!群众在这里,你帮我们跟领导解释解释,我们也是心急办错了事!”
徐老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来,从头打量了万红英一眼,冷哼了一声:“就是你分不清生产经营跟投机倒把的区别?”
“你过来分担一下他们的损失吧。”
孙淼淼跟赵巧莲看到万红英出现在这里,好气又是好笑,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万红英?
徐老头把万红英跟那几个同志拉到一旁,劈头盖脸地训了半个小时。让摊贩们合计一下损失,平摊到每个人身上要付十块钱。
万红英撒泼打滚说没钱,徐老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