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让这个叛逆任性的糟心货学习学习,但又觉得梁烨也确实已经很努力了,不能指望着一头恶劣的狼变成善良的鹿……
他在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落满了雪的义庄阴森寒冷,他和赵岐坐在马车里,听着地底时不时传来地响动,皆是垂眸不语。
“林渊带了人去了郊外山林。”赵岐声音有些沉闷,“他非要小皇叔死,但朕认为,小皇叔是迫不得已,罪不在他,若真论起来,那也是我老子得位不——”
王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压低了声音道:“陛下,慎言。”
谁知道外面多少只耳朵支棱着,里面又有多少心怀叵测的人。
赵岐拿开他的手,郁闷道:“这皇帝当个可真糟心,若是小皇叔死了,那我就害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世上总有许多迫不得已和无能为力,若陛下以此困缚自己,最后伤害的也只能是自己。”王滇给他倒了杯茶,“站在林尚书的立场上,他做的不算错,站在陛下你的立场上,同样不是错,只看季怀如何选择,若他没有反意,才不算辜负了陛下这番筹谋与心血。”
赵岐喝了好几口茶,道:“若不是你,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般奇特的方法来。”
王滇谦虚道:“是我脑子不太正常,陛下过谦了。”
“你可真是……”赵岐端着茶伸手指着他,哭笑不得,“奇人,妙人!我要是梁帝,死都不可能放你离开。”
有这么个智囊在身边,简直就是一大利器。
王滇真诚道:“所以说最好不要办公室恋情,尤其是老板,否则很容易吃亏。”
赵岐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赞同地点头,“有道理,林渊便总坑我,我还舍不得将他怎么样。”
皇帝的马车里暖和又隔音,王滇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直到地下传来了一声巨响,马车开始剧烈地摇晃。
“怎么回事!?”赵岐一惊,猛地掀开了马车帘子。
王滇被突然涌进来的冷气冻醒,睡眼惺忪地跟着赵岐从马车中下来,靴子踩在厚重的雪地里,恨不得将自己团吧团吧塞回马车,但还是强忍着跟赵岐往塌陷的湖边走。
“陛下,墓道被人炸了,塌陷——陛下小心!”地面又开始剧烈晃动,脚下开始塌陷,一堆人护着赵岐往马车边退,王滇也被人拉扯着往后,忽然鼻腔传来了股潮湿发霉的味道,他警惕了转头,就对上了权宁那双熟悉的眼睛。
“帮个忙。”权宁低声道:“等会提醒赵岐,季七公子被埋在了第三条墓道,赶紧让人挖出来。”
王滇挑了挑眉。
“作为交换,我在城外碰见了梁帝,你最好赶紧跑。”权宁使劲捏了一下他清瘦漂亮的手腕,“后会有期了,王滇。”
说完便在一片混乱中悄无声息地离开。
待地面平静下来,赵岐正气急败坏的让人四处挖墓道,势必要将季怀从地底下挖出来,王滇便适时地提醒了一句,赵岐将信将疑地派人去挖,果不其然,半刻钟后,从泥里挖出来了个奄奄一息的俊秀公子。
赵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王滇任务完成,便匆忙同赵岐告辞。
赵岐诧异道:“这便走?朕还未给你送行。”
“你我之间不必在乎这些虚礼。”王滇笑着冲他拱手,“陛下,我这便告辞了。”
“朕着人护送你。”赵岐不太放心道。
“人多反而扎眼。”王滇婉拒,道:“陛下这边也急需人手,就不必了。”
赵岐无法,只好多嘱托了两句,送了许多盘缠,目送王滇一人一马离开了义庄。
待出了城,长盈长利便策马追了上来,长盈道:“公子,咱们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