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再来找你的。”
对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梁烨感受到了一丝解脱。
*
满屋的海棠花芬芳馥郁。
王滇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片血红,就像洇开在眼里的血。
“醒了?”梁烨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王滇还未从混沌的记忆中彻底清醒,却已经下意识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嗯。”
梁烨一贯钟爱他的后颈,大约是他颈间的海棠泡解药泡多了,这厮哪怕解了毒都恨不得黏在上面。
“吵死了。”梁烨往他颈窝里拱了拱,烦躁地去捂他的耳朵。
“昨晚放了一夜你也没嫌吵。”王滇哭笑不得地将他的爪子拎到他自己的耳朵上,“捂你自己的,我又听不清楚。”
“睡不着了。”梁烨迷迷糊糊地去摸他的肚子,将人扒拉进怀里搂着,“梦到什么了……身体一直僵着。”
“啊。”王滇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道:“梦见吃汤圆,都是梁烨馅的,一戳一个小窝窝,飘在碗里搔首弄姿勾引我。”
“呵,朕若是汤圆也是最硬的那个,请你吃是你的荣幸。”梁烨将腿搭在了他腿上,闭着眼睛迷糊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亲他的脖子,活像个图谋不轨的变态。
王滇偏头去看掺在玫瑰里的海棠花,虽然梁烨的审美有点灾难,但瑕不掩瑜,“你从哪儿弄得这么多花?”
“朋友那儿。”梁烨敏锐地察觉到他不虞的目光,睁开眼睛道:“我自己去他们种植的花棚里剪的,老板是我帮他修车时认识的,一个四五十岁的胖老头儿。”
“……你还会修车?”王滇没好气地揉他的脑袋。
“啊啊啊——朕当然会。”梁烨一头长发被他揉得乱七八糟,也不恼,嘬了他脖子一口咬着不放,阴恻恻道:“不准拽朕的头发!再拽吃了你!”
王滇闷声笑了起来,梁烨伸手按了按他翘起的嘴角,凑在他耳朵边上黏黏糊糊地亲,“昨天晚上你缠着红纱像朵海棠花,朕喜欢给你开不——”
“咳咳咳!”王滇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转头瞪着他。
“苞。”梁烨从床上抓了朵海棠往他脸上扫,笑得戏谑又轻佻,“叫得特别好听,朕心甚悦。”
“你他妈也不差。”王滇咬牙切齿地微笑,“我肩膀差点被你咬烂。”
梁烨伸手去摸他的肩膀,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嫌弃道:“下次休想让朕说那些脏词,不好玩。”
“我喜欢。”王滇微微一偏头,张嘴咬住了海棠的花瓣,蛊惑一笑,“你不喜欢吗?陛下。”
梁烨的目光落在了他殷红的唇和花瓣之间,手上用力将那花瓣从树枝上扯断,凑上去咬走了王滇唇间的海棠花瓣,“不准咬。”
王滇啧了一声,凑上去慢条斯理地舔了舔他抿着的那片鲜艳的花瓣,低声笑话他,“真小气。”
舌尖卷走了被王滇亲吻过的花瓣,梁烨一脸不屑地吞了下去,“只准咬朕。”
“神经病啊。”王滇笑着捏他的脸颊,“赶紧吐出来。”
“咽下去了。”梁烨咂了咂嘴,皱眉道:“不好吃,还没你脖子香。”
“我他妈脖子再香也不能片下来让你生吞。”王滇捏着他的下巴使劲晃了晃,“你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吧?”
梁烨顺着他的力道晃脑袋,“别晃了,再晃朕脑袋要分家了。”
王滇手上的动作倏然停住。
梁烨还在笑,见他脸上的表情忽地反应过来,干巴巴道:“朕开个玩笑。”
“别开这种玩笑。”王滇垂下眼睛,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伤口,但他知道那块骨头没了,“你让师父给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