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把医药箱递给了三棱, 领着宁正裕径直往书房去,到书房门口也没瞧见青墨,不过见着书房的门闭着, 四面窗户打开,想来宁慕衍是在里头的。
他正欲上前去敲门, 此时尚且和他一般高的宁正裕却忽然拉住了他的袖子:“别、别别敲!”
白蔹睁大了眼睛,小声道:“门都不敲就进去是不是太失礼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正裕拉住白蔹, 把他拽远了些。
“那是作何?”
宁正裕躲开白蔹追究的目光,他握着自己的袖子:“我、我怕叨扰了长兄。”
白蔹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这小少爷怎的这般别扭, 既是想去见宁慕衍, 却又畏畏缩缩的临门不敢见。
昔年他和宁正裕并没有什么交集, 只在府里的大宴上碰见过几次,每回都见这小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傲气的很,可此番接触下来,却又好像全非如此。
“那你究竟是想还是不想见他。”
“我想!”宁正裕脱口而出,却又觉得自己说出了心里话害怕传到他母亲耳朵里,连忙掩住了嘴,随即又瞪了白蔹一眼:“你不许把今日之事说出去。”
白蔹挑了个白眼:“我能同谁说去。罢了, 你同我来。”
言罢, 白蔹猫着身子从书房正门穿过, 左拐进了竹园里, 爬上屋檐到了书房的一扇窗户边,他悄悄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瞄见了正书案上坐着有人。
他连忙给小心跟在他后头的宁正裕招手:“快过来。”
宁正裕心里突突直跳, 既是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失礼, 可身体却十分实诚,左右张望了一眼,跟做贼似的小心上前去。
窗户斜对着书房的正书案,老远他便能见着端身坐在书案前静思书写的男子。
白蔹见着宁正裕眼中的仰慕就似河水要淌出来了一般,他正惊讶,却听砰的一声,傻小子竟然径直就撞到了窗棂上。
两人如梦初醒,白蔹心中大骇,手忙脚乱的要捂住宁正裕的嘴,谁料这小子是半点恩情不讲,眼见是闯了祸撒腿就跑了,独余下他一人在屋檐窗边站着。
白蔹赶紧溜,不过才跑了两步远,背后便幽幽响起了低沉的声音:“白蔹。”
“……”
白蔹僵着身子转头,看着不知何时负手立在了窗边的人,他尴尬一笑。
“不是出去摆摊,这么早便回来了?”
白蔹硬着头皮道:“日头大了,生意也不好,就先回了府。”
宁慕衍微微倾身:“那跑到此处是何道理?”
“那个……”白蔹死命想着托词:“我,我就是想过来看看竹园有没有长笋。”
“是吗?那可有看到笋?”
白蔹局促的搓了搓手:“就刚刚才来,还没找到。”
宁慕衍淡淡道:“你倒是十分清闲,既是如此,那就到书房里来。”
休沐还补课业,白蔹哪里肯,连忙摆手:“我不是故意叨扰少爷的,眼见这就要到饭点儿了,我就........”
“就去厨司做道什锦菜,午时送我屋里来。”
“.......”
去书房写字还是做菜,白蔹两厢一比,果断是选择了做菜,他当即想道:“还得多谢少爷帮忙写字,今日小摊儿才开张了生意,赚的钱不够请少爷下酒楼,是该做道菜以答谢。”
言罢,他行了个礼:“那我先下去了。”
见着白蔹走远,青墨收拾好了书案揣着手过来:“小姜大夫可真有意思,这季节里园子里哪会长什么笋。”
宁慕衍未置可否,他当然知道白蔹是在找托词,但望着人离去的背影还是不免沉思:天天都见着,一日不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