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姬透不禁笑了,“难道就因为是冲着你来的,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你,什么都不做?”
厉引危脸上露出一个脆弱又欢喜的神色,轻声说:“师姐,你连自己的性命都愿意为我付出,让我如何舍得放开你?”
姬透被又被他噎了下。
难不成,还是她的错?
“不是师姐的错,是我痴心妄想,想要得到师姐……”
厉引危轻声低喃,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只是脸上的神色越发的苍白脆弱,夜风吹来,掀起他的衣袂,也更衬得那立于风中的人身姿单薄,脆弱无比。
若不是刚才和他同骑一匹马,靠在他怀里,她真的以为他的身体是单薄脆弱的,一如少年之时。
也让她知道,他原来真的已经彻底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姬透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道:“我可能需要考虑一下……”
她心里乱糟糟的,脑子很混乱,一时间也理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这样的情况下,不管她是拒绝他,还是答应他,都是一种不负责的行为,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想想,想明白才能答复他。
“那师姐考虑吧!”厉引危的语气有些欣喜,再次小心翼翼地问,“师姐要考虑多久。”
姬透:“……我也不知道。”
“师姐能不能快点?”
“快点?”这种事能快的吗?
厉引危抿唇,有些失落地说:“我从少年时就倾慕师姐,只是当我想告诉师姐时,师姐却为了保护我陨落了……”
姬透心头微微一堵,呆呆地看着他。
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他宁愿在时空隧道流浪,也要历尽千辛万苦、付出极大的代价,将她的残魂收集齐全,将她复活。
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师姐,还因为他竟然对自己怀着这样的心思?
她以前根本没发现。
只是……
“你从少年时期就……”她有些困难地问,“为、为什么?”
她回想自己少年时期,当年她一心修炼,其他的事从来不考虑,更不用说什么男女之情。
当初幻海宗子明炀说她是木头美人,其实也没说错。
少女时期的她,深受宗门那些教习的影响,小小年纪就老成持重,成天板着张脸,肃穆端静,实在不讨喜,很少有人喜欢这般古板无趣的姑娘。
当时她心里只有修行和如何教好小师弟,什么少女情怀,少女情窦初开都是没有的。
更不用说少年慕艾,倾慕哪个男修。
要是真要倾慕男修,她的大师兄雪稚剑之主秦不渡,温柔儒雅,笑语晏晏,不知多少女修为他倾倒,不是更容易引起少女的情丝吗?
还有她的师尊——阆吾剑尊,一剑惊天,当年不知迷倒多少女修,同样是极为出色的修士。
有这样两个强大又优秀的男人珠玉在前,与他们日夜相对,怎么样都会产生一些属于少女的情怀吧?
然而完全没有。
她就是这么木讷无趣,看不到身边那些优秀的男修,按部就班地修炼,跟着师兄师姐们修行,和小师弟一起出门历练,历练归来时和师尊一起喝茶聊天……
厉引危突然笑了。
星月下的他笑容竟然透着几分令人心动的温柔,虽然没有大师兄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温柔,却是难得一见,令人乍然一见,惊艳之极。
“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喜欢就喜欢,就像春日的花,它突然间就开了,夏日的雨,总是来得那般急切,秋日的落叶,冬日雪尖峰的雪,它突然间就落下来……”
这一切都是突然而来罢了。
姬透被他的形容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