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依旧酣睡,间或一两声突兀的鸟鸣,穿插于远山空寂云雾渺渺之中。
华族部落所在的宛丘,就建立在三面环山南向朝阳的高亢之地,气候宜人。
作为华族之都,宛丘四周被高大的绳索篱墙所掩护,并将那些野兽毒蛇驱赶一空,所以是树巢密布,地穴丛生;每到夏秋,累累硕果挂满枝头藤间,任人采摘。
花团簇影中,悠闲地穿梭着鸟雀蜂蝶,华族所属,大多都竞相来此,不知是接受了什么嘱托。
而他们更是造化不小,故此从容地知悉天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自在。
只是他们不知,这片如今安宁的脚下,原本是个多么凶恶的险境。而其他地方的部族,又对他们是多么地羡慕嫉妒恨!
在一块凸出地礁石后面,有一双滴溜骨攥的眼睛,在窥探着什么。当确定了目标后,只紧咬银牙,似乎满怀着切齿之恨。
一个高大的身影,此时伫立在山巅。他呼吸平和,思绪平稳,犹如他身边随风流淌的薄云淡雾,淡泊恬静。
他身穿鹿皮长袍,脖子佩戴一圈硕大的柏树叶片宛如圆圆的鱼鳞,脚踏野猪皮缝制的皮靴,黑发如墨整齐披于身后。面色青亮,额头高耸,隐有双角直指苍穹,一副浓眉宛若龙腾长空轩昂入鬓,双目炯炯有神更显睿智而深邃,挺鼻虎口下,一部长髯飘洒胸前。
左手边斜倚一根虬形青色权杖,这令他既有仙风道骨的姿态,又含傲立天下地风采。
面前天际溢出淡淡橙辉,那颗天穹喷发热情的大火球就欲喷薄而出了。
他就身处在一个圆圆的盆地中间的高地,那条S形的小河流淌,将这里恰恰一分为二。这里方圆数丈,周边也无高大树木遮挡,芳草茵茵的地上充满了生机勃发,。
尽管四下里云雾缭绕,此地却天朗气清,一览无遗。视野所及,山光水色,飞鸟晨曦,尽收眼底。实在是上观天文气象,下俯山川地理的极佳所在。
故而此地的山川河流都可作证,每天清晨,那个伟岸的背影总会健步奔向这里,绝少间断。
浮云翻飞,耳边隐约一阵持续的吼叫,那双亮煞人的双目里精光一闪,脑海迅速盘算起来。
他浓眉微皱,就感觉到有什么不祥。但也仅仅是皱了下眉,因为他立马就冷冷一笑,身后青光一闪,早已有所戒备了。
这时那个身披兽皮的猥琐身影,蒙圈着真实面目。忽然自他身后暴起,手中一个粗大棍棒挂着风声,由上而下,直砸下来。
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在她耳畔猝然断喝:
“大胆,你是什么人,为何暗算我们族长大人?”
那个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四周突然现身的一群青壮男子,给牢牢控制住。
她茫然了一下,只呵呵地惨笑起来:
“你说的宓羲,他算哪门子族长??不过是叛乱犯上,我矢志不移,只为谋求往日的生活,又有何错?”
青壮汉子闪开,一个黑脸大汉几步走到她面前,义正辞严地叱责:
“混蛋闭嘴!现在哪个不晓得,天下都归俺们老大的三才之属,连宙司阴谋都承认了!你有什么本事,就敢挑战神圣八宫?!”
“哼!你是做甚么的,管哪门的破事?”
“老公是坎冥宫主大人,受命保护大典,你说现在还该不该管?还能让你这些小瘪三狂?就连乾清宫主大人,以及坤宁宫主大人的安全,都是我的分内事。”
他口中叽里呱啦咆哮着,手仍然没有停留,一把就扯下那人的遮羞布!
他不由得大吃一惊,瞪着大眼,摇头不已:
“是你!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凭你的小身板,怎么能这么傻呢?这分明是鸟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呀。”
就见那位凄然一笑,露出了窈窕多姿的真面目,竟然是个年轻貌美女子,只是那副生无可恋地幽怨,让熟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