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坤说到石龙村呆了几个月,他儿子柏丛心的生活果然可怜,因走阴伤了阳气,身体虚弱,不能干活挣钱,却又要养活瞎眼老娘和傻媳妇儿,虽有喻醒才当初给的五十万元,但十几年来坐吃山空,早已捉襟见肘,日子过得艰难拮据。
柏颜恳差点惊落下巴,霍地站起身,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去骚扰他们做什么!”
李正坤道:“我一点没打扰他们,还跟你儿子成好朋友了哩。”
“我儿子现在哪里?”
“在家呀。”
“当真?”柏颜恳半信半疑。
铁算道长叹道:“傻徒弟,你还真信他的话?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家已被他毁了。不过这也怪你自己,谁让你喝二两黄汤,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什么话都对一个外鬼讲。”
柏颜恳嚷道:“师父,我得回家看看去。”抬腿就往外走,没走几步,被李正坤飞起一脚揣回屋内,倒地不起。
铁算道长从李正坤身形步伐上早看出他练过功夫,本不愿与他为敌,可李正坤已出腿踢伤柏颜恳,作为师父,他不得出头,当即飞身而起,扑向李正坤。铁算道长也练过拳脚,踢腿出拳,倒也有模有样,只可惜在李正坤面前显得荒疏生硬,不值一哂,未及三合,便被李正坤一拳击中胸口,踉跄着背撞上墙壁,口喷鲜血。
柏颜恳也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师徒俩手挽手靠在一起,二鬼并非意欲联手抗击强敌,而是借着身体相互支撑,不至于摇摇晃晃,显得过于狼狈。
铁算道长道:“你是什么鬼,为什么来寻我们师徒的晦气?”
“过路的,见你们好吃懒做、四体不勤,却住华屋享美食,养得脑满肠肥,老子看不顺眼。”
“嘿嘿——”铁算道长冷笑一声,“哄鬼哟,你是不是山梁那边郡主府的家丁侍卫?”
“老鬼,你不光心毒,眼也还毒,老子就是郡主府家丁,只不过不叫阿坤,你们都叫我坤爷。”李正坤道。
柏颜恳道:“坤——坤爷,你把我儿柏丛心怎样了,事情都是我跟师父做下的,与我儿无关。”
铁算道长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喝道:“你还做春秋大梦哩,丛心早死了!”
“啊!那他已过鬼门关了?我可怜的儿呀!”柏颜恳灰脸哭道。
李正坤抽出短剑逼上前,铁算道长强撑颜面,用手指着他的脸,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想干什么?”
李正坤道:“你刚才为什么拍他的头?”
铁算道长一愣:“我管教徒弟,与你何干!”
李正坤闪电般抓住他的手,铁算道长一惊,拼命往回扯,却哪里扯得回来,李正坤道:“你们现在都是老子的人犯,我不命动刑,都他妈不准乱动,乱动了就是动私刑,老子眼里容不得。”
在李正坤咄咄眼神下,铁算道长不敢争辩,只得腹诽道:“你他妈这是什么逻辑,我动了是私刑,难道你动了就是公刑,这又不在是公堂之上。”一念未毕,只见李正坤手中短剑一挥,竟生生将他手臂劈根卸去。
巨大的疼痛如惊涛骇浪般袭来,铁算道长高声长嚎,脸上布满恐怖和不可思议的神情,见李正坤把他的手臂象断柴一样毫不为意地扔到墙角,心中的铜墙铁壁便在一瞬间崩塌无形,哀叫道:“太岁,你是想为郡主府报仇吧。”
李正坤劈脸一巴掌:“叫坤爷!”
“坤爷。”铁算道长赶紧叫了一声:“你曾跟我们师徒生活过几月,我们有多大本事,怎瞒得过你老人家法眼,郡主府的事我们是参与其中,但主谋主办并非我们,因为没那么大能耐,你要算账,只能去找新东城隍。”
他本还想供出阴都蒋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凡事都要预留后路,万一蒋王将来追究,岂不要后悔今天说的话;李正坤虽然凶恶,只要将他引向官府,不管他象孙猴子一样大闹天宫,还是被困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