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跳了一下午,心头非常不爽。彭炳然说,叔,你难道还怕他一个穷小子?彭芝平说,穷人我不怕,就怕是难缠的穷鬼。孙未果哈哈一笑,管他穷人还是穷鬼,老子现在将他关在看守所最坚固的单人囚室里,安排狱警轮流看守,再也休想逃脱。
只有焦荣里面目忧慽,没有说话,彭芝平道:“老焦,你对这个事怎么看?”
焦荣里道:“这个李正坤的确透着十分的古怪,当初邓柱铭也曾给我讲起过,我没在意。这次李正坤突然昏迷,又莫名其妙醒来,还从医院逃脱,来到彭局长办公室,说了些胡话,我觉得对李正坤绝不能以常人来对待,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才好对症下药。”
他觉得可以安排人到李正坤老家的村子里去打听一下,也许能有所收获。
彭芝平认为有理,让孙未果抽时间去一趟。孙未果自认已得到花花派接纳,正愁找不到立功机会,当下慨然应允,说明日便放下手头一切事务,亲去李正坤老家——大黄乡火塘堡,做个调查。
彭芝平大喜,对孙未果好一通慰勉嘉奖,又叫来老板乌槐花,命她亲自给孙未果安排美女技师,洗浴按摩,算是格外奖励。孙未果受宠若惊,心花怒放,感谢着去了。
彭芝平又对焦荣里说,打算将邓柱铭弄到交通局来。焦荣里不知其意,彭芝平说邓柱铭手里有花花会所的录像,弄过来想办法让他交出来。焦荣里会意,说他会尽快找个机会给县委主要领导吹吹风,说邓柱铭对工作分工调整有看法,态度消极,不适合再在公安机关工作,以配合彭芝平运作。
又喝了一阵茶,焦荣里便告辞而去。屋里只剩下彭芝平和彭炳然。彭芝平问他医院之事办得如何?彭炳然说已找到一个医生,正在做工作,可能就在这两天,就会拿下。如果李正坤敢故伎重演,再次装晕,只要到了医院,便会跟单青一样,一了百了。
在芹圃县大黄乡火塘堡村,村支书潘国权正准备宰杀年猪,因为已经入冬好久了,正该腌制腊肉,预备着过年。昨晚他便邀约了十里八乡出名的杀猪匠过来杀猪,今天早上一起来,就跟老婆子忙着准备捆猪用的物事、接血的器皿。
忽见一辆越野车顶着冬日早晨的寒霜飞速开来,在他家院门前停住。潘国权笑道,黄师傅来得这么早!说了一半却闭了嘴,因为从车上下来两个陌生人,并非他请来杀猪的、非常熟悉的黄师傅。
两个陌生人不待相请,自顾走进院子,其中一人约四十来岁年纪,胁下夹着一个黑色的类似公文包的皮包,看模样有些象乡政府的干部;另一人二十多岁,紧跟在年长者后面,象是跟班。
那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潘国权:“请问你是潘书记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一位,找我做什么?”
跟在后面的年轻人四处看了看,低声道:“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来办案子,有些情况要找你了解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安局孙副局长。对于问你的情况,因为涉及案件侦办,请你保密,不能对别人透露半分。”
潘国权听说是公安局副局长,忙安凳请坐,又让老太婆快去烧水泡茶。
来者正是孙未果,年青人是他的司机。
孙未果道:“你们村李正坤的情况,你知道吗?”
潘国权跌脚道:“我就知道他迟早要出事,果不其然!”
孙未果很是意外:“你知道他要出什么事?”
“孙局长,李正坤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说是他在县城打死了人,被关在牢里。李正坤从小就腼腆胆小,跟人说话都细声细气,哪敢跟人逞凶斗狠。他父母死后,村民们让他上县城喊冤,他不敢去,跑到村后山崖上躲起来,却从山崖上摔下来,差点摔死……”
潘国权打住话头,满脸惶恐和不可思议地盯了孙未果几眼,才又嗫嚅道:“其实应该说,他已经摔死了……只是不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