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治好了吧。”
李正坤问孙宣成:“你真不怕鬼了?”
“不怕,大家都是鬼,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我看鬼也没三个头五只眼的……”
话未说完,黑头鬼旁边的两个鬼差突然面目大变,暴睛拖舌,跟当年在他奶奶灵堂吓他时一模一样。两张恐怖、恶心的鬼脸凑近他鼻尖,呼出的寒气直扑他面门,跟他十余年间无数次的恶梦、臆想完全相同。
但是,孙宣成一点不怕,反而凑得更近一点,盯着两张鬼脸细看。两鬼收了形,尬笑道:“看什么看,我们脸上有花儿?”
“我也是鬼,我能变成他们这样吗?”孙宣成问李正坤。
李正坤一愣,和黑头鬼相视大笑,曾长驻孙宣成心中的童年阴影早已荡然无存。
李正坤跟黑头鬼作别,带着孙宣成回安东城。李正坤告诉孙宣成,他没有死,只是带他出来走一走,破解当年心中的疑团,现疑团已破,恐惧感自然消失,回去之后,当振奋精神,重新做人,接续人伦,报答父母生养之恩。
孙宣成默不作声,一直走到城郊房屋,突然问李正坤,能不能告诉他,他奶奶如今在哪里?
李正坤指着他在屋外焦灼徘徊的父母,说道:这些事非你所能知,你只记住,从今往后,好好做人,孝敬父母,勿使他们再空生牵挂。如若不然,你奶奶当年的不舍,又会重演在你父母身上。
孙宣成点了点头,说记住了,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进屋回到二楼,李正坤将孙宣成往床上一推,孙宣成一惊醒来,见屋里香头早已熄灭,窗帘上透出隐隐亮光,再回想起被另一个李正坤带着在城里城外乱转,还碰上当年拉他奶奶的两个恶鬼,如同梦境,缥缈而模糊,再看对面床上的这一个李正坤,似乎尚在酣睡。
孙宣成只觉得腹中肌渴难忍,也不知自从进这屋里来,时间过去了多久,扭动双腿,发现酸痛异常,似乎真爬了几天山林溪涧似的。孙宣成起身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明亮,看情形象是中午光景,虽然累饿,但感觉神清气爽,精神饱满,整个世界充满亮丽,乾坤朗朗,透明光洁,再也不象以往那样灰暗苍白,总担心在阴暗的角落里藏着邪秽或鬼怪。再想起那个梦,更加似是而非起来。
他踢了踢李正坤的床脚,李正坤其实早回身了,只是躺着没动,暗中观察他,此时假装醒来,一脸迷茫地望着他。
孙宣成笑道:“别犯傻了,我们出去吧,我父母肯定急坏了。”
李正坤起身下床,伸手展腰:“难道你一直没睡,我可是一觉好睡啊。”
二人打开大门,来到外面。午日阳光正艳,李正坤不得不眯起眼。
见二人出来,孙喜俊夫妇急忙满怀期待地冲过来,还没奔到,孙喜俊老婆一下跌到地上。
孙宣成忙跑过去扶起她:“妈,你慢点,跑什么呀。”
孙喜俊老婆泪下如雨,伸手抚摸着孙宣成的面庞,对孙喜俊道:“好了!完全好了!”
孙喜俊一脸糊涂:“什么好了?你是说儿子的病好了,你怎么知道,还没通过验证啊?”
“你看儿子的眼睛,以前呆如死灰,现在神光奕奕,一片清朗,还需要什么验证。”说完又翻身对李正坤磕头:“感谢大师救命之恩!”
孙宣成道:“妈,你给他磕头干什么,他什么也没干,只是躺在床上睡觉,还是我喊醒他的哩。我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好象也是一个叫李正坤的人,带着我走了几面山几条沟,见到了当年抓走奶奶的两个鬼,一觉醒来我就好了。我突然感觉,鬼一点不可怕,不是人怕鬼,应是鬼怕人。”
李正坤笑道:“对对,这话说得对,应是鬼怕人,但既然病好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些话也不宜乱讲,要禁口舌,积口德。”
孙宣成的娘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儿子,记住,从今往后,你做的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