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我是纪委工作人员,怎会花你的赃款,我会把它交给纪委书记云生来。”
邓柱铭急道:“不行,你交给云书记,彭芝平知道了会怀疑我的。”
“你知道为什么你只能当个副局长,而云生来能当纪委书记吗?”
“我知道,我比他笨呗!”邓柱铭带着挖苦的口吻回答。
“还算有自知之明。如果老爷我和云生来书记都比你还笨,我们怎么在芹圃县下这盘棋。”李正坤毫不客气。
邓柱铭终究缺乏底气,只得垂下头。
市公安局带走杀手周数方,调走县公安局局长焦荣里,让邓柱铭借机重回公安局,都是李正坤那晚在小酒馆谋划的高招,由云生来负责实施。当然,仅靠云生来还无法完成这一系列高端操作,云生来找到孙喜俊汇报,孙喜俊二话没说,立即打了一通电话,事情便全部顺利办好。
只有一点跟原来计划不同,原本打算将邓柱铭调到县纪委,负责高考舞弊案调查,但因彭氏派出杀手周数方,形势发生变化,李正坤和云生来决定将计就计,将邓柱铭重新调回公安局,斗争的焦点也从高考舞弊案转到彭炳然涉黑案,由此及彼,曲线歼敌。
邓柱铭不知道李正坤和云生来的具体谋划,只是依命行事,李正坤让他去跟彭芝平说不想回公安局,他就去说,他感觉自己只是李、云二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亦或武器、工具,什么都行,只是绝非做主的人。
当彭芝平给他银行卡的时候,邓柱铭心思便动摇活泛起来,四百万一到手,生活立马能得到质的改善,也不愁儿子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彭芝平说只要跟着他,就不会愁钱,这种日子不他妈正是毕生努力工作的追求么!不过邓柱铭也清楚,不能跟诡异的李正坤和处于高位的云生来为敌,四百万未见得能挣到手,但至少可以努力试一试。但万没料到,两百万额度的银行卡放进兜里,还没捂热,就被李正坤逼着拿走了。
邓柱铭有些气馁,倘若重回公安局工作,一方面是彭氏的逼迫,一方面是李正坤几乎无所不在的“监视”,估计事业难成,壮志难伸,钱也没有,还不如呆在交通局,福利待遇上还实惠一点。
想到此,他一边观察着李正坤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道:“老爷,我不想回公安局,就让我呆在交通局吧,早晚监视彭芝平,还可设法查清他在工程上的贪腐之事,毕竟我分管工程规划和建设,只要时间一长,彭芝平的事总会露出一些马脚,我是搞侦查出身……”
李正坤打断他:“你认为彭芝平会让你留下来吗?你不是没求过他吧。”
邓柱铭差点没跳起来:“你不是说不知道彭芝平给我说的话吗,怎么又知道我求过他,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猜的。至于我是人是鬼,你也不妨猜猜看。”
邓柱铭彻底没了脾气,严格来说,是彻底没有了思想,因为他不敢再生半分妄念,李正坤实在太厉害,任何隐秘的事都瞒不了他。
他忽然生出一个恶作剧念头,低声道:“老爷,我那个的时候,彭芝平是怎么安排人录的像,摄像头是不是在包里?”
“不知道。只不过从今往后,花花会所你倒可以不去了。除非你自己很想去,那就随你。”
“可彭芝平手头的视频怎么办?”邓柱铭求助地望着李正坤,似乎希望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老爷能帮他拿回来销毁。
“受人挟制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只有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鼓舞斗志,勇于斗争,善于斗争,彻底消灭彭氏这颗芹圃县的毒瘤,如果运气够好,后半生也许可以高枕无忧。”
“你是说结果还不一定?”
“那是当然,因为你所犯错误已被明白录下,你想抵赖么?老爷我再厉害,还能倒转时间、抹去历史?你身上的污点只有靠你自己努力洗去,就算洗不干净,能洗得淡一些,不再那么醒目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