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笑,都他妈要准备死了,还在想着舒不舒服,太过矫情。他摸出手机,摁亮屏幕,想打个电话,可不知道该打给谁?最想打给儿子,儿子在学校驻读,也许也已知道了自己的事,也许还不知道,但他没有勇气跟儿子通话。打给老婆,那女人正在气头上,不会有什么好话,何必在临死前还要受她的责难和奚落!想打给老爷李正坤,但李正坤潜逃安东市后,以前的号码便停机了,联系不上他,再者李正坤看似神通广大,也早知道自己在花花会所被录像的事,可他并未替自己摆平此事,以致出现这样的结果,就算能联系上李正坤,又他妈有什么意义!想打给谢贵斌,可自己作孽干下这龌龊事,被别人抓住把柄,现在弄得尽人皆知,谢贵斌能帮他什么?想打给彭芝平,在临死前骂他几句,可失败者面对胜利者,就象败选的特朗普面对胜选的拜登,辱骂和责难只能显得自己可怜和可笑,气没出得了,反更受其辱,何苦来哉!
经过一番梳理,邓柱铭还真找出一个人,认为值得在即将离开这世界时,将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他,这个人就是云生来。
拨通云生来电话,云生来问他在哪里?他说在河堤上坐着,准备跳河,了此罪孽之身。
云生来叹息一声,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让他先别忙着死,有话要跟他说,但不宜再去茶楼见面,请他从河滨公园走出,他会开车过来,在背街接上他,两人在车里谈。
还有什么可谈的!邓柱铭想拒绝,但身陷绝境的他更加贪生,只要还有一线希望,都要拼命抓住,不肯撒手,万一还有奇迹呢!
他如约走出河滨长廊,来到后街,不久,一辆黑色汽车开到他身边停了下来,摇下车窗,正是云生来,邓柱铭上了车。云生来开着车,在城里缓慢转着圈。
“老邓,不要灰心,事已至此,没有任何挽救的办法了。”
“那你喊我过来干什么!耽搁我跳河,扯淡!”邓柱铭气恼之极。
“虽然你干了不该干的事,但你是受彭芝平引诱,对不对?”
“是又能怎样!彭芝平用美色拉我下水,录了视频胁迫我,我原想着先动手,拿下彭炳然,牵出彭芝平,便能够拿回视频,可没想到彭炳然居然主动承担全部罪责,将彭芝平洗得干干净净!彭芝平平安无事,便将我的视频发到网上。**,老子本想擒获芹圃县的恶虎,没想到被虎吞噬!”
“恶虎肯定会被擒获,只是损失了你这样的干将,也有些可惜。”
邓柱铭听他话里有话,愤懑的心中又升起一线希望:难道还有回天之法!
可云生来接下来的话又使他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彻底熄灭,全身如冰,云生来道:“彭芝平在其情妇所开的花花水疗会所,利用美色和金钱,诱惑芹圃县的干部,秘密录音录像,用以要挟干部为其所用,变国家干部为私人势力,实属丧心病狂,不知死活!你邓柱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彭芝平手里有你的视频,你不也在花花会所偷偷录有视频么,他能将你的不雅视频发到网上,你为什么不能在网上揭露花花会所的色情秘密和肮脏交易?”
“你的意思是我到网上去现身说法?”
“花花会所表面高光,实则是一个阴暗、恐怖的色情陷阱,你可将录的视频传到网上,同时讲述自己被花花会所**下水的经历。不用自己现身,只需用文字作出说明就够了。在花花会所被拉下水的干部,绝非只你一人,此举一出,芹圃县的公职人员便再无人敢上花花会所的门。姑且不说曝光之后,群众对花花会所的监督,就是各位干部的老婆也会加强对自己老公的看管,而干部自身也会对花花会所避若瘟疫。这不比我们纪检干部来监督纠察要管用得多。嘿嘿。”
“说了半天,你是想牺牲我一人,幸福全芹圃。”
“老邓啊,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所处的状况,不是要牺牲你一人,而是你已经牺牲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