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多!既然醒了,你怎不起床呢?”
“反正天已黑了,干不了什么事,如果起床,被二位无常爷撞见,怕又要喊饮酒,干脆装睡。”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李正坤忙命褚雄儿赶紧闭眼,假作醉卧未醒。
果然,两个鬼仆推门进来,见李正坤和褚雄儿还躺在床上,鼾声噗噗,笑道:“黑白老爷还命请两位公子饮酒,他们却仍然醉着。”遂掩门离去。
褚雄儿笑道:“二位无常爷怎么这么喜欢饮酒,好象喝不够似的。”
李正坤道:“芹圃县的案子破了,二位无常爷高兴。按说我们哥俩应陪他们喝几天大酒,可哥心里有事着急,又不便给二位无常爷讲,只能骗一下他们,免得连天连夜饮酒误事。”
“原来哥心中当真有事,前天黑头哥给我说,我还不信。”他又学舌了黑头鬼的话。
“黑头鬼回来了!”李正坤眼中一亮,“有办法了。”
他命褚雄儿悄悄踅出府去,请黑头鬼到无常殿外来一趟,他在殿外转角相等。
褚雄儿领命,轻手轻脚摸出房间,借着树木掩映,沿着花园甬道往府外潜行,瞥见花园中间的亭子里,黑白无常又在挑灯高饮。褚雄儿不禁佩服哥哥李正坤料事如神,如果不装睡,此时他们兄弟定然又被二常逮到席上饮酒,岂不误哥哥的事!
他行走如风,来到花园外墙,一个起跃,便跃上墙头,窜上外府房脊,出府而去。敏捷如猫,神鬼不知。
来到黑头鬼住处,请上黑头鬼,急急返回无常殿。李正坤早在殿外转角暗处等着了。
黑头鬼道:“正坤兄弟,你连夜把我请来,不会是请我喝酒吧?嘿嘿。”
“正是。但不是现在,等你帮我办完事之后,我请你喝三天三夜酒。”
“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只是你的事,怕我办不了。”黑头鬼摇摇头。
“我还没说什么事,你怎么就知道办不了?”
“你一定是想让我去芹圃县帮你擦屁股,可我无能为力呀。”
“你怎么对我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跟踪过我?”
“这你可冤枉我了。从黄泉路到翻阴阳大界,到过鬼门关,一路来到无常殿,数个日夜,我跟奚群年可没少摆龙门阵,你的那点事儿,我全知道喽。呵呵呵。”
李正坤笑道:“这个该死的奚群年,一定是为了讨好你,贡献了我的秘密。黑头哥,自回到无常殿,两位无常爷是夜夜饮酒,日日醉卧,对阅卷审案一点都不着急,可把我急坏了。”
黑头鬼道:“案子都被你在阳间办完了,连阳间的案卷都详细带下来,一应嫌犯、证鬼,凡下世的,早已拘押在殿,没死的,罪行、口供也全在案卷之中,这案子还有什么好审!无常殿只需按阴司审案程序再走一遍,将阳卷录为阴卷,即可按阴大律判决定案,送第一阎王殿核准,该下地狱下地狱,该转世便转世,两位无常爷心头轻松高兴,当然要先给贤弟摆几天庆功酒,至于案子嘛,酒喝尽兴了再慢慢审呗,反正又跑不了。”
“此案历时太久,涉案之人众多,主犯又尚在阳间,而且阴司审案程序复杂,任何细枝末节都须勘问明白,我看无论多快,一个月之内都难以审完定谳。我离开芹圃时,跟葛翠瑛约定的时间是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个月,我下来都十来天了,二位无常爷却只管日夜饮酒,既不阅卷,也不问案,你说我能不着急么!”
“别说一月两月,就是十年八年,对人来说也许还算长,但对我们鬼来讲,不过弹指一挥,倏忽可至,何以着急如此。索性你再等个三五十年,等葛翠瑛死后,你去黄泉路上、或鬼门关前迎迎她,重新聚首,再续前缘,岂不也算言而有信,深情不移。”黑头鬼嘿嘿笑着,口气中满含揶揄。
“黑头哥,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跟葛翠瑛约定,一个月之后,我再不出屋,她就给芹圃县殡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