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像这样的墨盒还有几个?”宇文长卿又问道。
林晓枫说道:“就目前而言,只制造了八个,咱们中州的豫州城,洛阳城,安阳城各有一个,徐州城有一个,燕京和冀州各有一个,金陵城有一个,扬州城有一个……墨盒的制作技术非常繁杂,从生产到使用起码需要两个月,加上灵石匮乏的问题,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多的了。”
“徐州城?那不是龙应天的地盘么?给他做什么?”燕云霆撇着嘴问道。
林晓枫笑道:“徐州同样有很多老百姓,总不能只偏袒咱中州吧?墨门讲究的是‘兼爱平生’,大辟天下百姓俱欢颜嘛!你瞧,就是咱们涠洲也只分得一个,你们中州就有三个,知足吧……”
宇文长卿拿过一只如意,问道:“别城的如意,可否开我城的结界?”
林晓枫摇头道:“应该是不行的,每个墨盒的规格都不一样,钥匙肯定也不一样。”
宇文长卿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那倒是好,就怕其它城失守了,来找咱中州的麻烦。”
“那假设其它城真的破了,来求援中州,你难道置之不理?”林晓枫问道。
宇文长卿说道:“少一路王侯,以后就少一个对手,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们?”
林晓枫叹道:“宇文兄,当务之急是全民合作,对抗九幽邪魔和瘟疫,你的目光还是太超前了。”
宇文长卿只是一笑:“合作?龙应天会和你合作么?祁王会和你合作?若不是我设计夺下此城,洛阳王会和你合作?”
林晓枫微微皱眉:“应该先为民,再为国。”
宇文长卿却反驳:“自古以来,为国为民,为国为民,为国永远都是排在为民前头,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家,哪有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才能大道所致。”
“可民众心里所向往的,不就是一个富饶的好国家么?”
“纵观九州历史,民富国安,民穷国乱,这道理你都不懂?”
“历史是历史,当下是当下,如今乱世,民如草芥,谁能凭一己之力匡扶千万百姓,只有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缔造强大的军队,才能保护民众不受侵害,这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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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奉陛下登基的原因。”
“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你可能是在墨门呆的太久,也变得‘无私博爱’了,但说到底你还是儒宗的人。”
“你在讽刺我?”
“这得看你自己怎么想,当然,你是为民,落的是好名誉,我是为国,落的是残忍的坏名声。”
“你胡言乱语!我若在意名誉,我若不为国,会顶替你去长安当太傅,到头来还落得个‘国贼’的名号?”
林晓枫气得满脸通红。
燕云霆和李钰在一旁都插不上话,这些读书人,连拌嘴都是文绉绉,听得人头疼。
“打住!”燕云霆横身拦在这两个儒宗大儒士跟前,笑道:“现在我有一个疑问,想要询问二位,但我呢,比较俗套,话很糙,你们听了别介意——
试问二位,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林晓枫和宇文长卿顿时语塞,这个问题,看似粗糙,却非常深奥。是啊?是为国,还是为民?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有些问题,其实本就不用过刻意去寻找答案。
林晓枫和宇文长卿像是,各自都尴尬地笑了声,“今天倒是让燕兄给咱们上了一课。”
林晓枫和宇文长卿,论才华与谋略是不相伯仲的,但前者温良婉转,用的计谋也都是“温水煮蛙”,一步一步蚕食;后者则是当机立断,用的计谋都是“一针见血”,又凶又险又毒;
就相处而言,肯定是和林晓枫更舒服一些,不像宇文长卿,他会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当成棋子,物尽其用,谋尽其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