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鹿血,也到了辞行时刻,一艘墨船停驻城门外,接下来几日燕云霆等人都将乘坐它从水路前往昆仑山。
又有一批毒人正缓缓往城门下靠近,离开不能再耽搁了。
没有过多言语,只有真挚的祝福,一行十一人相继踏上墨船,而就在墨船即将起航时,一声招呼从城门后传来:
“等一等!”
欧阳冰雁和丁酒酒各骑一匹快马奔向墨船。
“孔雀楼也是九州盟一员,如今昆仑山有难,我们也该出一份力。”丁酒酒与欧阳冰雁一起下马,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向墨船。
欧阳冰雁似乎已恢复了往日的元气,目光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燕云霆不禁微微皱眉,宇文长卿那封信,内容到底是如何?竟能让欧阳冰雁如此决然。
“陛下,日后还请善待孔雀楼。”欧阳冰雁专门冲李钰行了个礼,语气更像是诀别。
或许同为女人,李钰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感触,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也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上船吧。”欧阳冰雁拉着丁酒酒轻轻一跃,就此跳上了墨船。
“启程!”
墨船张开羽翼,腾空而起,在文武百官的目送下,飞向大运河码头。
……
空中有毒鸟盘旋,地上与毒人阻隔,水路是目前最为保险的方法,但中州距离昆仑路途遥远,即使墨船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三天三夜。
燕云霆习惯性地坐在船头,跟前放着一张九州地图,此刻他正用不同颜色的笔,绘出行驶的路线,划分安全和危险的区域。
此次驰援昆仑山,虽说有儒宗的谋士陪同,但燕云霆还是认为该以自己的谋略来掌握全局。
“燕云霆,你在做什么呢?”一听这到大大咧咧的声音,燕云霆便知道是谁来了。
丁酒酒一定也不嫌生,挨着燕云霆坐了下来,开口便招呼道:“酒呢,拿出来喝两口。”
燕云霆取下酒袋递给丁酒酒:“姑娘家,还是少喝酒得好。”
丁酒酒扒开酒袋,灌下两大口,抹了抹嘴巴:“我名字就叫‘丁酒酒’,怎能不喝酒?”
“你家楼主呢?”燕云霆问道。
“在房间里休息。”
“明明很虚弱,为何还要强撑着来呢?”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劝她别来,她自己偏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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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指名道姓要带我一起。”
这大概就是宇文长卿那封信的目的,欧阳冰雁背后的男人是个书生,丁酒酒背后的男人是个和尚。
孔雀楼的这些女人的确够厉害,儒宗大贤,禅宗大师,都是她们的姘头。
但话又说回来,她们一生都是悲情的,不是被男人骑,便是被男人骗。
“唉……”
“你叹什么气,难道我们不该来么?”丁酒酒看似性如烈火,却不乏是单纯的,她当然不知这次欧阳冰雁带她来的目的。
“没,只是有些担忧,这一次的行动会很危险,”燕云霆看向丁酒酒:“丁姑娘,我们都有涅境武力,你是最弱的,你难道不怕么?”
“你啥时候也有涅境武力了?我刚见你的时候,你连玄境都算不上。”丁酒酒惊讶道。
燕云霆苦涩道:“我走了狗屎运行不行?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我这般,能在死里逃生,有超乎常人的运气。”
“怕个屁呀!大不了一死了之!姑奶奶长这么大就没怕死过!”丁酒酒“咕噜咕噜”又灌下两口烈酒,俏红的脸蛋儿,明显有了微醺。
燕云霆夺过了她手中的酒袋,不好再让她喝了,“我会保护你的,就算我不够格,总会有人及时出现。”
丁酒酒托着腮,她好像真的有些醉了,扯了个酒嗝,吐字也有些不清:“谁来都行,就是千万别来和尚……我最讨厌和尚了……见一个我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