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半天,卸车装车,遗撒的煤块很少,很多还都被车或者人碾碎,铁军终于绝望的叹了口气。
“唉!这要捡满不纯属扯蛋吗?”
“咳咳咳,小伙子,家里困难咋地?年纪轻轻,跟我们这些老骨头抢个什么劲啊!”
一个老头咳嗽着蹲到铁军面前,没有门牙的嘴,看着黑乎乎的挺吓人,铁军不由往后躲了躲。
看来,这些老头老太太也有组织啊,新人入场,还得通过审查才行,难怪大壮不愿意来呢!
“家住哪呀,小伙?”
“重机厂家属院!”
“哦,那你得管我叫爹!”
“呵呵,那行,你不怕降辈啊?”
“降辈?老子才45,降屁辈!”
铁军差点没坐地上,45岁的心,70岁的身体,这尼玛是不是也算种穿越?
“老子也是重机的,吊车上掉下来了,啪叽,摔床子上了,满口牙干掉一半,这玩意也短一截!”
老头拍拍左腿,铁军跟着看过去,才发现老头的左腿至膝盖以下是空的,敢情人家是单腿蹲着和他说话呢!
“爹,你起来吧,别蹲着了,坐我筐上,放心,一会我匀你半筐!”
铁军表现的很会来事,扶起45岁的老头,请他进筐,老头摆摆手。
“哈哈哈,逗你玩呢,我可不敢当研究生的爹,你是铁家老大吧?”
“嗯,你认识我爸?”
“这不废话嘛,你爹是咱重机的一杆旗,不认识厂长不新鲜,不认识老铁肯定不是咱重机的人!”
老爹有这么大的名头,铁军有点意外,实在没法想象,老头说的是自己那个像炸药包的暴躁老爹。
“那我叫你叔吧!叔,你贵姓啊?”
“咋地,回家跟你爹汇报去啊?”
“没,我没那么欠,再说了,他也管不着你啊!”
“哈哈哈,还是年轻,你不了解我们这代人啊!小子,飞的再远,也别忘了家乡,忘了咱重机!”
老头起身,蹦着去了卸煤的车皮边,没人撵他,好几锹煤块子冲他扔了过来,老头跪下磕了个头,开始往筐里划拉煤。
“车走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立即成扇形扑了过去,夹子、棍子、铲子,有的手脚并用,二丫蹲在一个小煤堆上往筐里划拉,小脸兴奋的像中了五百万。
“那边也卸车了!”
有人喊了一声,外围十几个人瞬间冲到另一个站台上,人分流了,筐里的煤块明显见涨。
又一拨战斗结束,二丫抱着筐冲铁军笑,黑黢黢的脸上露出一排小白牙,铁军拢起袖子给妹妹擦脸。
“哥,不擦,等干完活再擦!”
“喂,快看,金老板来了!”
铁军和二丫跟着抬头看,“哥,能早回家了!”二丫很兴奋,铁军没明白。
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跳,上了一卷钢板上,举起手喊道:“大爷,大娘,大门外,快捡了回家吧!”
“谢谢金老板!”
“好人好报,金老板长命百岁!”
......
“谢谢叔叔!”
二丫拉着铁军过去,笑着喊了一声,这人看见二丫,跳下钢板。
“呦,铁梅姑娘,考到哪去了?”
“人大!”
“呦,重点啊,叔恭喜你了,这位是?”
“叔,这是我大哥,在北京读研呢!”
“哦,你好你好,我叫金满堂,在热电上班!”
“你好金叔,我叫铁军。”
“嗯,真难为你们这俩大学生了,唉!行了,先去装煤,一会再唠!”
金满堂拍拍铁军的肩膀,往大门外指了指。
哥俩背着筐往外面走去,等离的远了,铁军问道:“二丫,你跟这人很熟吗?”
“来这捡煤的跟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