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观察铁梅,金晖越是心伤,刺痛,和一声声午夜叹息!
师生恋,在这个年代,还不能被社会接受,金晖把爱藏在心里,懵懂的二丫只知道金晖对她好,回报就是更加用功。
拿到二丫录取通知书这天,金家先举行了升学宴,就仨人,金家三口,金晖变回了无助的幼童,哭着说要去北京。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暮暮朝朝?儿子,不经历离合,不尝尽思念的苦,你不会知道什么是刻骨铭心!”
同样是教师的金母,轻轻说了一句话,金晖不说话,走到墙边,摘下小提琴,拉起了《梁祝》。
今天,铁梅要去学校取通知书,现在,还在这抢煤。
半小时后,一车煤被分的干干净净,二丫坐在满筐煤上,铁军帮他那45岁的叔装车。
“大刘,这个也给你,俺老光棍一个,烧不了多少。”
一个鼓溜溜的破袋子扔上车,一个老头拍了大刘一下,扭头走了,铁军也知道这个叔叔姓刘了。
“刘叔,你这三轮车挺洋气的,不便宜吧?”
“那当然,众工牌的,全国独一份,看这接口,再看这钢板,纯手工的!”
铁军低头看了看,心里明白了,也不点破,用绳子帮他捆好车,和另外两个老头把他推上路。
“今天早啊,回去还能帮媳妇出摊,老哥几个,晚上上我那喝酒!”
“行啊,一人一个菜,酒你管,北大仓就行!”
“没毛病,再让你们弟妹摊几张煎饼,多放辣椒,哈哈哈!”
笑声中,大刘迎着朝阳摇动了三轮车,铁军能感觉到他的笑声是那么纯粹,那么幸福!
直到三轮融入朝阳,铁军才回身来找妹妹。
“二丫啊,我跟刘奶奶轮班给你织了件坎肩,送你的大学礼物!”
“李奶奶,我......我......”
李奶奶从一个布袋子里,拿出一个布包,二丫要上手推,被刘奶奶拦下。
“手太黑了,回家再看,我们老姐俩也没钱,好东西送不起。”
“奶奶,我收下就是了,你别哭啊,看我也没法给你擦!”
看到老太太哭了,二丫黑黑的小手拿着布包,有点不知所措,铁军站在一边不忍心打扰他们。
“奶奶高兴呢,你看你这孩子,画火车道呢,呵呵呵!”
二丫亮亮的大眼睛流下两行泪,冲开脸上的煤灰,还真像平行的铁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