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
铁军还在踅摸咋睡,李铁牛拍了他一下。
“嗯!”
铁军没客套,肚子早咕咕叫了,看清李铁牛的脸,铁军又有点懵,跟李大锤也太不像了。
眼球被某处吸引,铁军眨眨眼,倒抽一口凉气,李铁牛的脖子像横着根小麻花,拧着劲。
“呵呵,别害怕,朝鲜战场上,跟米国鬼子拼刺刀留的疤,命大,没切喉!”
李铁牛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扭头走到中间的炉子,蹲下往里面添柴。
铁军还沉浸在惊吓中,刺刀穿脖子,我日,想想都尼玛恐怖。
“老李大叔,我生炉子,你去弄面吧!”
刘胜利扶起李铁牛,“也行!”李铁牛走出了村委会,不知道去哪弄面去了。
“哎哎,我来吧,这玩意我擅长,你去帮大叔弄面吧,他一只手,不方便!”
铁军回过神,说着话,走过去又把李胜利拉了起来。
“记住,当他面,千万别提他一只手不方便之类的话,小心他拧你脖子。”
“哦,知道了,你咋没跟我说,想想她爹是烈士,爷爷是战斗英雄的事呢!”
“老爷子不让提,说八百年前的事老吹啥!”
“那......那哥俩是咋回事啊?”
刘胜利没说话,扯过来两个小板凳,塞到铁军屁股下一个,自己坐了一个。
“不让提算了,你别为难!”
“丢人的事,还是我说吧!”
李铁牛跨进门,手里拎着袋面,大嗓门在屋里都有回声。
“想想,带你姨去隔壁屋吃苹果去!”
“哦!”
李铁牛把孩子支走了,从写字台后面抽出面板,横到桌子上,从门口的缸里舀水,边和面边讲了起来。
“你看到的大锤不是我亲生的,我战友的娃,爹冻死在朝鲜了,娘上山挖草药摔死了。
留下两个娃,我跟连长一人收养了一个,那个是女娃,现在在福建开鞋厂呢!
过的挺好,去年连长还带着他们一家,来我这住了一阵,想把我们都带福建去,我没答应。
老二大虎是我亲生的,不省心,成天舞枪弄棒的,初中没念完就跑外面野去了。
有一年我跟大锤下山卖核桃、花椒、苹果,大虎这个王八羔子,喝点烧酒,把他嫂子弄了。
等我们回来,大虎早跑了,第二年,就有了想想,唉,咱也不能把这娃扔了吧!”
李铁牛揉面的声音很大,加上一声叹息,任谁都能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可怜咱想想,爹不亲,娘不爱,我没少骂那两口子,可有啥用,用他们的话说,能养着就不错了。
我李铁牛杀了30多鬼子,断了条胳膊,死都不怕,可生生被这俩东西熊住了。
大虎跑了以后,再没回来,我就当他死了,没想到,他还真死了,还他娘的成了烈士!”
李铁牛喘着粗气,使劲摔面,刘胜利和铁军都不敢出声,低头叹息。
铁军扒拉着通红的火炭,心中对战,一边骂大虎是畜生,一边夸大虎是英雄。
“大虎是我的机枪手,不爱说话,也没有朋友,除了擦枪,就是含着口琴吹兰花花。”
沉默了一会,看李铁牛还在摔面,刘胜利接过了话语权。
“上前线第一仗,41号高地,大虎扛着机枪冲上了侧面的高地,三处受伤,一个人,扛起了掩护全连冲锋的重任。
那一仗打的最惨,指导员、一排长、二排长都牺牲了,休整的时候,团长找他谈话,提他当排长。
他说了一句我不配,把团长和我晾在了指挥部,团长骂娘骂我骂重生......”
“重生?”
这词太敏感,铁军一激灵,随口问了一句,手也烫了一下。
“哦,我认识大虎的时候,他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