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里, 红蓝色的荧光灯晃动闪烁,斑驳的木桌上堆了许多瓶酒。
埋在深绿色酒瓶堆里的是一名银蓝发色的俊美青年,他失魂落魄地趴在桌上, 仿佛昏迷过去。
“怎么都在这里?”金发歪马尾的羸弱青年从拐角的楼梯口走出来, 看向酒瓶堆里的时候,禁不住轻笑出来, “这怎么回事啊?”
“真人, 失恋了。”阴影处传来声音, 动听的声线里,却裹挟着几分幸灾乐祸与漫不经心。
这名穿袈裟的青年从黑暗里慢慢地走出, 从吧台端起一杯玛格丽特, 轻抿,丹凤眼微微垂下眼帘。
“诅咒也有如此强烈的感情吗?”重面春太走近那张铺满深绿色酒瓶子的斑驳木桌, 低头浅笑着,有些不怀好意地注视着那名银蓝发青年。
当他准备伸手试探这名特级咒灵的时候,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横挡在他的面前。重面春太抬头便看见另外一名特级咒灵的面孔。
“跟你没有关系,离他远一点。”花御沉着脸站在那里, 语气颇为低沉, 还有些意味不明。
重面春太似乎是愣了一下, 微垂的眼睛里泛起无辜的神色:“你们的感情, 是真的很好啊。不过我也是会伤心的, 我也是真人的伙伴不是吗?”
趴在酒瓶堆里那位如同烂泥的诅咒缓缓地抬起头, 仿佛是被重面春太这句话惹得发笑:“人类,你在说什么梦话呢?”
真人嗓音苍白而阴郁, 微微低沉, 充满嘲讽之意。但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他的痛苦与疲惫。
他先是用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一堆酒瓶, 然后右手臂一扫, 随意地将桌面清空。
酒瓶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一声接着一声,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真人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仿佛是还没有睡醒,走路也摇摇晃晃没有力气:“花御,漏瑚,我们走。”
他的松垮衣服底下,身体似乎消瘦许多。
“东西给我吧。”夏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依然是从容无比,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真人脚步虚浮地走着,闻言懒散地向后抛出三枚物件,头也不回地从拐角处楼梯口走下去。
他厌倦了,厌倦与人类打交道。
夏油抬手轻松地接住那三枚特级咒物,这是他们此番从高专盗取回来的咒胎九相图之三。
胀相、坏相、血涂。
酒吧里的灯光仍然晃动不息,微弱的壁灯光映照在颗粒质感的黑色墙面上,夏油缓步走向吧台结账。
“这是您的账单。”男性调酒师将单子递给这位穿袈裟的青年,“虽然似乎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您一个人喝得实在是有些太多了,不会醉吗?”
夏油平静地摇摇头,唇角含笑:“我不会。”
此时花御与漏瑚已经跟在真人身后,沿着楼梯走下去了,陀艮走在最后面,还回过头朝两名诅咒师龇牙。
夏油无奈地向陀艮笑了笑,耸耸肩。
重面春太满脸沮丧地说:“嘛,我过来什么也没喝上啊,还想品尝一下这家店的新品的。话说,接下来还是按照计划进行吗?”
夏油跟在后面走下楼梯,脚步与说话都不疾不徐:“又有一根手指醒过来了。”
自从两面宿傩在虎杖悠仁体内受肉以后,其他手指也逐渐开始苏醒。
重面春太闻言挑了挑眉,一双垂眼露出诡谲的神情,然后浅浅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又有好戏看了吗?谁去拿呢?”
夏油瞥向掌心里的三枚咒物:“让真人来帮个忙吧。不过,前去回收手指的另有其人。”
特级咒灵与诅咒师们走出酒吧之后便分散了。
夜风吹过天台,扬起真人的银蓝发丝,柔软的发丝在高空的凉风里飘摇。
但更多的是被发绳收拢住,冷寂地垂在他单薄的背后。
真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