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下着雨的缘故, 雨果能够感受到,自己怀里这只性格温顺的小猫崽子身体并没有多少温度,让人忍不住有些担心。
不过他也知道, 虽然他喜欢把对方当做幼崽来看待, 但北原和枫并不是什么需要家长安慰和依靠的人。
即使他身上的某些特质非常让人担心,但是他自己也足够坚强,目标也足够坚定。
“雨果先生——抱够了没有?”
北原和枫歪了一下头, 语气无奈地说道, 橘金色的眼睛幽幽地看着雨果, 其中甚至还有一点包容的味道。
就像是在看什么无理取闹的大人一样。
“嗯, 抱够啦。”雨果恍若未觉,用愉快的语气回答道,蓝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像是一只找到了心爱的毛线球的猫咪。
巴黎公社的社长说到这里,也贴心地重新松开手, 低头看着身边别别扭扭的幼崽,笑着把伞塞在了对方手里:
“走吧,巴黎圣母院里面应该有不少你喜欢的东西。”
北原和枫乖乖地“嗯”了一声, 把自己的手交给雨果握着, 好奇地打量着这座与前世看起来截然不同、但是又处处有着相似的建筑。
雨果不急不慢地带着自己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友人走过教堂的大厅,路上经过了四周布满着装饰的墙壁。
怪诞和精美、典雅严肃与华丽复杂在花纹上互相结合与妥协, 折射出时间对于这座建筑一次又一次的改变。
这位颇有闲情逸致的社长没有直接把北原和枫带到钟楼, 而是好好地拽着人把这里大大小小的地点都逛了一遍,顺便用老朋友的口吻问候了一遍这里的雕塑, 和旅行家讲着它们的故事。
“本来圣克里斯托弗的雕塑应该在这里, 但在几百年前被推倒了。哥特式祭坛也被拆掉, 换成了大理石的棺椁。”
雨果对着北原和枫说这句话的时候, 声音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悲喜,只是带着些许遗憾和惆怅的味道。
他之前在巴黎圣母院外的不满好像被这只忧伤而疲惫的巨兽所吞没殆尽,只剩下了属于巴黎公社社长的稳重与平静,用最客观的语调诉说着这座圣母院相关的压抑历史。
“其实还有很雕塑也随着时间消失了,这里留下来的东西不多……喏,你看,这里曾经应该是一个蜡质雕像的地盘。”
雨果向一个空荡荡微微示意,接着便拽住旅行家的手腕,带着他离开了这座燃烧着蜡烛和香膏的大厅。
北原和枫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人们会来做大弥撒的宽阔大厅,从四周的墙壁往上都是惨白色的玻璃,雨水的痕迹将它点缀得斑斑驳驳。
透过窗户也只能看到同样惨白的雨幕。
这里的巴黎圣母院没有漂亮的彩绘玻璃,也没有在那本《巴黎圣母院》里被大力描绘的精美玫瑰花窗。
旧时代粉刷死牢的黄色被刷在了教堂内部,百年后也没有褪色,持续的时间比大多数人的想象还要漫长。
“北原?”
雨果拍了拍走神的旅行家,歪头露出了一个很浅淡的笑意:“别总想这个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我经常做和那里有关的梦。”
“梦?”北原和枫眨眨眼睛,像是从沙发底扒拉出毛线团的猫,整个人瞬间振奋了起来,好奇地询问道。
这辈子的他基本上没有做过梦,仅有的那几次基本也快忘光了,所以这些和梦境有关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有着格外的吸引力。
“嗯,一个被从走廊上面丢下去的梦。不过我感觉更像是飞?”
雨果笑了一声,目光没有向下看过去,而是注视着着巴黎的暗淡的灰白色长空。
他低沉优雅的声音在细碎的雨声中显得温和而遥远,像是半梦半醒间家长所正在讲的某个睡前故事,有着虚幻的羽毛:
“明明是在飞向天空,但身体总是有挥之不去的下坠的失重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