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永存的。
那种化蝶也无法挣脱开来的茧,昭示着好像已经有一万年没有造访过这座城市的春天。
“北原,你会看到我吗?”
艾略特把自己的脑袋枕在旅行家的手臂上,目光注视着外面好像可以纠缠和弥漫到岁月尽头的雾气,有些突兀地问道。
——离柯南·道尔的相遇过去了好几天,但艾略特似乎在遇到过那位侦探过后忧虑了不少,时常惴惴不安地抓着北原和枫问这样的问题。
像是害怕这个人随时随地就把自己丢在伦敦没有尽头的雾气里似的。
后来北原和枫也“偶遇”了几次柯南·道尔,问过对方当时到底和艾略特说了什么,但是每次都只能得到侦探神秘的微笑。
“抱歉,但是我很尊重别人隐私的哦。要是想要知道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艾略特先生?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你的——当然,我和他说的事情也许有点特殊,说不定也不会同意。”
北原和枫当然不会去问艾略特这种可能会很敏感的问题,所以这件事情到现在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但这不妨碍旅行家在对方不安的时候去安慰这个敏感又迟钝的超越者。
“当然可以。”
北原和枫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把对方繁杂的思绪按下去,得到了青年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主动的拥抱,以及从喉咙里发出的沉闷声音。
“要看看我写的诗吗?”
旅行家把笔放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换了一个话题,笑着问。
他这个提议也不是随便乱说的,而是因为前世的那个艾略特也是诗人。一位描述着在那个时代里空洞、虚无与茫然的现代人的诗人。
而在文学作品中,感情最丰富、最浪漫而富有隐喻的文体便是诗歌。
艾略特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北原和枫正在写的那首诗,茫然地张了张嘴,最后垂下眼眸。
“我不懂诗。”他说,“我看不懂。”
他没法从诗歌里面感受到感情,没法理解一句话里面包含的复杂的情绪,他只能通过最学术也是最糟糕的分析法则把一首诗肢解成支离破碎的残渣,而感受不到任何的美。
——但艾略特的确喜欢诗。
一种很无端的喜欢,让他不管缺少了多少情感还是忍不住地追求着诗歌,让他笨拙地学会了怎么样用理性的视角把这个美丽的东西解剖成鲜血淋漓的器官:即使他一点也不想。
他像是一个拼命地在寻找灵魂的人,但是最高的成就也不过是把躯体不断地拆解和划分。
因为他根本看不到灵魂,哪怕是采取了最间接的方式也做不到。
艾略特沮丧地垂着眼眸,整个人好像都因为这件事情突兀地难过起来,但也没有往北原和枫身边柔软温暖的情绪边上凑,只是像是受伤的猫科动物那样盘着,自己舔自己的毛。
直到被旅行家主动捞到怀里。
“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说他不会写诗。”
北原和枫无奈地揉了揉对方的耳朵,把人的耳朵给揉红:“但他现在估计要成为俄罗斯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了。”
“北原!不一样的……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理解诗歌的感情,我也写不了诗,我这种缺失很多感情,而且很多感情都不理解的人是写不了诗的。诗歌是需要感情来作为灵魂的。”
艾略特呜咽了一声,被揉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脸连着耳朵一起红着,一下子钻到旅行家的怀里,手指紧紧地抓着对方的围巾,开始断断续续地反驳。
“可你又不是完全没有情感的人啊。”
北原和枫把人按在自己的怀里,有些坏心眼地眨了眨眼睛,逗着这个看起来都要把自己缩在衣服里面的人:“你身上也有很多情感的……比如说害羞什么的。”
“因为是北原才会这样。”
艾略特小声地说道:“而且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