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呜呜呜~”
羽蛇飞快地扑到自己很熟悉的金字塔上, 很高兴地盘了起来,甚至蠕动着蹭了蹭石块,差点把石头给蹭塌了——博尔赫斯在边上欲言又止了许久, 最后想到这本来就是古代玛雅人给羽蛇神建的, 于是放弃了劝说。
希望这栋玛雅金字塔的坍塌不会成为什么灵异事件……
早早退休的博尔赫斯有些疲惫地想到,同时小心地避开对方枢椎下方正在“呼啦呼啦”兴奋开合的翅膀, 打算从蛇头上面跳下来。
然后就发现了正坐在金字塔顶端, 微微歪着头看向他和这条羽蛇的马尔克斯。
天上下着雨,但不是很大, 不过全部都被淘气的风给吹得乱糟糟的, 没头没脑地落在人的头发和身上,浸润出深深浅浅的色泽。
青年给人一种脆弱的精致感,身上穿着一件羽毛的披肩,被有些宽大的纯白色风衣裹得严严实实,好像从来没有在夏天生活过。
虽然水晶一样泛着浅紫黄光泽的眼睛里倒映出的只是一片虚无,但是焦点准确的落位足够让所有人明白, 他从始至终都把被隐匿起来的羽蛇神与他看在眼里。
他抬起头,平静如水又朦胧如雾的目光落在博尔赫斯的身上, 声音显得很轻:
“好久不见, 老师。”
博尔赫斯愣了几秒,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从羽蛇神的头上跳下来,熟稔地伸手揉了揉对方雪白的头发——就像是以前一样。
“好久不见,加西亚。”他说。
马尔克斯仰起头, 他没有露出什么表示惊讶的表情, 可能是忘记了, 但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像是只很乖的动物那样蹭了蹭对方的手。
他纯白色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好几缕不受控制地飞在空气里,上面像是高色散值的宝石一样,流淌倒映着蓝绿色为主的绚丽火彩。
博尔赫斯把对方的头发顺下来,感觉虽然被雨水打湿了,但手感还是和当年一样好,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
“呦呜?”
羽蛇神抖了抖自己脖子上一圈金色的羽毛,眼睛好奇地睁大,打断了两个之间的亲昵,空灵得如风如雨的声音显得活活泼泼的:“你们原来认识啊?还有,你可以看到我们?豪尔赫你的异能原来是针对性起效的吗?”
“是血统。我‘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如果老师用的不是认知遮盖而是别的,我可能就没有办法发现了。”
马尔克斯蹭蹭博尔赫斯的掌心,然后看向羽蛇神,慢吞吞地解释了一句,也没有在乎随着对方的动作,自己的脸上被溅了不少雨水。
准确的说,是这个世界的真实一面无可避免地展现在他的眼前:这也是他血脉里流淌的诅咒的一部分。
“是啊,随便用认知编造出什么东西就可以吸引你的注意力。”
博尔赫斯无奈又温和地垂下眼眸,看着这个坐在玛雅金字塔上的青年,好像看到了对方小时候的模样:当年他可是能趴在墙上,对着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走神半个小时的。
那可真是人生中一段难得的好时光。
他可以浪费大把大把的时间读书,睡觉与做梦,然后用一整个下午去把图书馆里的书按照各种顺序分门别类地放好,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来回地走上几百遍。
“抱歉了,当时走的时候没有和你说。”
他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帽子,对青年轻声地说道。
“唔。”马尔克斯没有说话,而是主动抱了一下自己后来因为战争而离开的老师,心满意足地蹭了两下才松开。
他不怎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也不在意对方在自己记忆里的不告而别。
就像是他的异能百年孤独那样,马尔克斯的世界里的时间缺乏足够庄重的意义,只有永恒的循环——因此不存在任何的分离。
然后他就用有点轻快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