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老婆婆慢腾腾的推上店门, 那扇门因为年久失修,门轴断裂,只能靠着粘合剂勉强维持。
“吱吱呀呀”一阵别扭的声响, 门才勉强关上。
锁链将要挂上时,一只手忽然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扣住边沿, 老婆婆气喘吁吁才能关上的门被那只手轻而易举的拽开。
“你竟然没走?”老婆婆惊讶。
“当然。”
门扉闪开, 跨进来一个寸头年轻人, 他穿着去年很流行的那种宽裤子, 上身套着件脏兮兮的夹克, 他的脑袋侧面有一道大约三寸长,半指宽的痕迹,有可能是某种时兴的潮流造型, 但若是走近了, 就会发现那其实是一道伤疤。
他看上去像是街头混混或者帮派小子。
“外面都是穿黑衣服的, ”老人絮絮的道, “把街上的小年轻都吓得够呛, 该你死的时候, 躲都躲不掉哦。”
“你怎么总是说这话?”年轻人一手叉着腰, 俯身去柜台后面的箱子里找吃的, “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街口有两个他们的人。”
“实际上更多。”老人似乎有点生气, “所以我才让你走,他们要是打进来,老婆子我可救不了你,只能自己先跑。”
“喂, 你都已经这么老了, ”年轻人毫不客气的道, “还没活够?”
“我说了,该死的时候,躲不掉……同样,不该死的时候,就好好活着。”
年轻人一屁股坐在柜台上,原本就残缺不全的柜台此时更摇摇欲坠:“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放心。”
他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讶然:“今天竟然有人光顾你的生意?”
“是和你一样,走不掉的两个年轻人,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个标记手,”老人的语气有些神神叨叨的,“要我说,那姑娘也该留在风铃大道,但她躲不掉……”
“你又开始了。”年轻人露出生无可恋的神情,三两口吞掉手里的面包,起身就要走。
“撒普洛斯!”
老婆婆忽然尖叫了一声,年轻人被吓得差点跳起来,摸着胳膊上异军突起的鸡皮疙瘩道:“老不死,你干嘛!”
“他们要开始了。”
“什么开始——”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一阵猛烈地枪声。
老婆婆看着年轻人震惊的神情,冷哼道:“你真的以为他们不敢在风铃大道动手?”
年轻人瞪大眼睛:“那现在怎么办?”
“撒普洛斯,你总是大惊小怪……”
叫撒普洛斯的年轻人嘴角抽了抽:“到底是谁大惊小怪?”
老婆婆沉声道:“拿上你的枪,我们走。”
“我去开车库,”她拉开老旧扶梯背后的暗门,“你去楼上,把两个小子叫醒,让他们赶紧走。”
“还有时间管他们?”
“人家毕竟是客人,”老婆婆用教训的语气对撒普洛斯道,“付了钱的。”
撒普洛斯不情愿的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不用问客人住在哪个房间,因为楼上只有四间屋子。
但这四间屋子全都空空如也,别说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撒普洛斯露出困惑的神情,他朝着楼下喊:“莫利,你的顾客早就走了!”
老婆婆一板一眼的道:“你进来的时候他们刚上去时间不久。”
撒普洛斯抓着二楼平台的楼梯直接跳了下来:“没人了,我们快走。”
“蠢小子!”老婆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厉声道,“这两个人能无声无息的离开就说明他们不是简单货色,你连这都看不出来,难怪会被赶出来!”
“赶出来就赶出来,你一直挂在嘴边干什么?”撒普洛斯小声逼逼,“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没眼界的家伙,”老婆婆破口大骂,“做一个地下赛车手能有什么前途?”
撒普洛斯将干瘪瘦小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