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玩笑?”
岑柏不解:“怎么了?”
“近十年的妇女儿童被拐案件,足足有五万多份你知道吗?”
洪江市这两年治安比较好,拐卖案件相对也少了,加上岑柏刚入职也没几年,在他印象里,受理的拐卖案件可能确实不多,但贺荣贵在公安局工作快十年了,接手的拐卖案件存档成千上万,这不是岑柏一个人能调查完的,他感觉这娃还是有点单纯,不过年轻人嘛,就是要有这种冲劲,这个社会才会越来越好,还是要鼓励,“只能给你调出近五年的,就这也要给我三天的时间。”
岑柏本来这趟来是打算调近十五年的,怕太早没存档才想着近十年的,结果资料倒是有了,但是实际的拐卖案件数量庞大到他不敢相信,一时也有些愣住了——这其中到底是多少个“方丽”干得丧良心的事啊!
徐志虎也傻眼了,这人贩子也太他娘的猖狂了!
贺荣贵摇摇头,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他劝道:“小岑啊,这不是你靠审问一两个人贩子能完成的事情,甚至你花上一辈子都没办法完成。”
岑柏不想放弃,起码经他手的人贩子,能解决一个是一个,能帮忙找到一个是一个,他央求道:“叔,你帮帮忙?就帮忙调一下近十年的。”
“我晚上加班在这帮你一起整理。”
徐志虎也举手,“我也,我也来帮忙。”
贺荣贵有些感动,冲动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勇敢呢,这些顽疾放在这里无论是在他们心中还是在那些家属心中始终都是块心病,他下定决心道:“行!我就帮你们这一遭!”
岑柏笑了,连连道谢,“谢谢叔,等这事解决了请你喝酒!”
贺荣贵心想,若真是能帮到那些受害者,该是叔请你喝酒,他拍了拍岑柏的肩膀,没说话。
一连两天,岑柏都待在局里没回去,一面要盯着火车站的管辖,一面要整理这些拐卖的档案,不过每天都会在苏雪桢下班前给她打个电话,说不了几句就挂了,但苏雪桢知道他在做好事,心里也开心。
连续蹲守了三天,火车站的检查不松反而愈加严格起来,终于让守在外面的余洪涛心态崩了,这天的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月亮高悬,星星也稀稀落落的,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下来,光源全靠上天这点月光施舍,余洪涛看着墙上贴着自己的通缉令,愤怒地伸手撕下,直接撕成几半扔了。
他晃晃悠悠地走在偏僻的小巷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垃圾桶,饥不择食翻了起来,什么都没有,都是臭熏天的垃圾!
这年头粮食珍贵,根本没人会扔吃的,余洪涛已经好几天没吃上一顿正经饭了,被通缉以来全靠夜里翻垃圾桶过活,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他一脚踢翻了垃圾桶,啐了口,“杜红你个贱人,居然敢把老子招出来!”
杜红被抓当晚,余洪涛本来也没打算跑,毕竟他们干这行十多年了,警察不也一直没找到,都是一群吃公家饭的蠢蛋罢了,还是他娘方丽说这两年洪江市新入了一批警察,出警迅速,敏锐的很,杜红不一定能抵抗住警方的拷问,若是失守,只怕警察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他们要早做准备。
余洪涛很听方丽的话,母子俩当晚一直熬到凌晨,把家里的东西都处理了,跑路他连自己亲娘都带不了,更不要提两个孩子,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直接把俩孩子杀了埋到了土窖里。
杜红好歹跟了他几年,他以为是个嘴巴严的,谁知道当天早上九点他刚跑,下午洪江市满街道就贴满了他的通缉令。
余洪涛当即认定,这臭女人果然背叛了,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们做人贩子经常要跨省跑,火车票一般都买十次以上的,余洪涛手里有两张火车票,分别都还有四五次乘车机会没用,晚上八点他兴冲冲背上行李打算跑路,却发现火车站的验票程序严格了不少,当天就没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