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知道面前小老头是谁了。
她眯起眼睛,问:“你姓柳?”
柳山长愣住,颇有些心虚:“谁、谁说的?”
顾馨之了然:“那就是了。说吧,柳山长山长水远跑到我这儿,对我各种教训指点,是想干嘛?”
柳山长:“……”身份暴露得太快,他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顾馨之猜测:“因着谢大人?”她冷哼道,“你自己学生管不好,来找我麻烦干嘛?仗着我无依无靠,随意可欺?”
柳山长顿时讪讪:“谁欺负你了,我这不是、这不是……”他呐呐,“来考考你,看看你配不配得上慎礼嘛……”
顾馨之:“……”好你个谢慎礼,给她等着!
她气急而笑,“我配不上?就你那好学生……”
她开始列举,
“手里没几个钱,”买不下半个大衍。
“无官无职。”闲得蛋疼。
“带着一府人憎狗厌的拖油瓶。”特指谢家大房。
“年纪还一大把,哦还是弃武从文,是不是在战场上受过什么暗伤,比如不举什么的……”
柳山长:“!!???”
顾馨之列举完:“我配不上他?我呸!就这种老菜皮,送我我都不要!”
柳山长:“……”
顾馨之扭头:“香芹,送客!跟邱婆婆说,下回再看到山长大人和谢大人,放狗撵出去!”
柳山长:“……”
……
怒极的顾馨之将那小老头主仆轰出去,立马摆开笔墨,奋笔疾书一封,让每日进城收款的李大钱快马加鞭送出去。
于是,在书房里翻着卷宗的谢慎礼,平白无故地,就收到一封言辞直白粗俗的怒骂信。
但通篇只有骂他害人不浅、沾上倒霉三年之类的愤慨言语,半点不知所为何事。
谢慎礼一头雾水。
以顾馨之为人,断不可能为了多日前的事情找他泄气……这么说,这两日又出了什么事?
他凛然,当即抬头:“青梧,去查一下这几日有什么——”?
“谢慎礼!!!”咆哮声由远而近。
接着,他那六十有一的老先生迈着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脚步,风似的刮进来。
“砰!”柳山长将他那酸枝木书桌拍得山响,“我告诉你,这顾家姑娘,你不许娶!!想都别想!!”
谢慎礼:“……”得,他知道那怒骂信的缘由了。他捏了捏眉心,问,“你又去找她麻烦了?”
柳山长跳脚:“何来的又?!我何曾找她麻烦?!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就说了她几句,她就暗指我无德!岂有此理!当真岂有此理!!”
谢慎礼:“……然后呢?”他有不详预感。
柳山长气得脸都红了:“我都不计较她这般诋毁你了,她竟然又赶我!!还说下回要放狗咬我!!听听,听听,像话吗?!”
谢慎礼:“……她如何诋毁我了?”
“这是重点吗?啊?这是重点吗?”柳山长又开始拍桌了,“你没听到吗?她说要放狗咬我!!还有你,她也要放狗咬你!!恐怖如斯,恐怖如斯!这顾家姑娘,简直是个泼妇!!”
谢慎礼觉得头都开始痛了。
“好好的姑娘家,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柳山长气急败坏,“屎尿屁就算了,竟然堂而皇之将不举挂在嘴边!像话吗?像话吗?!”
谢慎礼:“……她说,谁不举?”
柳山长:“还能有谁?当然是你啊!谁让你一把年纪,连个侍妾都没有,怪不得旁人这般猜测!”
谢慎礼:“……”
柳山长:“看看,连顾家姑娘都嫌弃你是老菜皮,配不上她了!你让我如何说你?!好家伙,你还想求娶别人呢,如今人家都要放狗咬你了!!”
谢慎礼:“……”
怪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