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眉飞色舞:“哎哟,还是顾姑娘识货,我带来这些好茶,他们一个个都不懂欣赏,简直浪费我一番心意!”
那霓裳铺子的刘姐笑着接口:“这茶我们是不懂,咱又不是那等风雅之人……你要是拿块布料出来,在座哪位不懂的。”顿了顿,想起谢慎礼,忙又道,“谢先生可别笑话我们。”
不演戏,谢慎礼又是那面容沉静的谢先生。他淡声道:“茶再风雅,也得给俗人解渴。”
众人愣了下。
“说得好!”陈章率先拍掌。
刘姐叹道:“不愧是先生,真知灼见。”
秦二:“先生高才,喝口茶都能品出这等人生道理。”
……
一场鸿门宴,因谢慎礼的到来,生生成了一场奉承大会。
顾馨之无奈,干脆直问:“诸位请我过来,敢问是有何贵干?”
场中顿时冷了下来。
几人倒是想说,看看上座的谢慎礼,那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顾馨之察觉了,忍不住瞪了眼那装高深的家伙。她索性直接挑明话题,道:“可是冲着我那香云纱过来的?”
几人微讶,皆凝神看她,只得她继续往下说。
顾馨之:“……”她看向上座的谢慎礼,好声问道,“先生,我们这边要谈些俗务,恐污了你的耳朵,不如,下回再吃饭吧?”
这是直接赶人了。
几人大惊。
陈章正要出言打圆场,就听谢慎礼道:“无妨,我如今无官无职,家中又无夫人掌家,这些俗务,自然得学习起来……还望顾姑娘不要嫌弃。”
这言辞语气,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陈章几人:“……”这,真的是谢先生吗?
顾馨之无语:“你不走,他们都不敢说话了。”
谢慎礼环视一周,怀疑道:“谢某这般吓人吗?”
陈章几人:“……”
“不不不,谢先生温和可亲,怎会吓人呢?”
“对对,谢先生一看就是温文尔雅之人,不吓人不吓人。”
顾馨之皱眉,敲敲桌子:“你们若是继续这样,那我走咯?”
众人并谢慎礼:“……”
圆脸陈章迟疑片刻,终还是提起话题:“顾姑娘,都知道你铺子卖的香云纱是你家自制……但香云纱的制作法子,连南方也知之甚少,你是如何知道的?”
顾馨之:“看书。”总不能说上辈子留下的工作技能吧?
陈章等人:“……”
谢慎礼敛眉,掩去眸中笑意。
顾馨之接着反问:“我如何学会的,与诸位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堂堂正正制布卖布,各位若是想要,大可到我铺子里订货购买,若是不要,大家各卖各的,也无甚关系。你们劳师动众约我来一趟,就是想知道我如何学会制作香云纱的吗?”
陈章:“……那倒不是。”
顾馨之:“那就有事说事。”
霓裳的刘姐看了眼谢慎礼,终是开口:“顾姑娘,实不相瞒,我们铺子卖的香云纱,都是从南边跋山涉水送过来的,抛去买价不提,光那押镖送货的价格便低不了。你铺子里的香云纱摆出来,我们手里的香云纱直接砸手里……我们往哪儿说理去?”
顾馨之诧异,忍不住摸了摸脸颊:“我看着像你家长辈?”
刘微微沉下脸:“顾姑娘此话何解?”
顾馨之放下手,不解道:“那你买货买贵了,卖不出去,为何问我?”
刘姐:“……”
其他人:“……”
陈章连忙打圆场:“咱都是京城里做布料生意的,平日里大都以朋友自处,相互商量习惯了,并非找你麻烦的意思。这香云纱确实耗资巨大,我们几家都压着货,现在有些着急,想看看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毕竟,你那铺子不是每天限量售卖嘛。”
这话倒是中听……就是来探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