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
于落听见身后岑玉烬的声音，这声音带着平日难见的怅然颤音，似乎与她阔别多年，难以一见一样。
“怎么了?”
海底昏暗的光下，对方眼眸如同水雾缭绕，似乎颇含眷恋，于落满脸不解，似乎觉得脑海忽然针扎了一下一样。
她在哪里，见过这个眼神吗？
离他们最近的冰棺里面出现了了一个熟悉的面容，女子静静躺在那里，胸前大片的血红，因为灵气被吸尽，发丝如雪，似乎无人为她整理遗容，就匆匆丢入了沉幽海。
“走吧。”
面对自己的尸体，总是有那么一些心情微妙，于落看向岑玉烬，他不喜欢他面容的忧色，莞尔道：“往前吧，快到了。”
都找到云落的尸体了，想必那几个人也不远了。
每一个冰棺前都有逝者的名字，加上仙者寿数长，找起来不难。
眼前的尸身上魔气尽散，已经看不出当初是受了什么攻击，之前说是魔族所为，但是这几人的尸身却与云落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不排除当时确实伤口有魔气，但是这种表象作假很容易，几人的尸身须发皆白，却与一般被吸尽灵力不同。
尸身容貌还是年轻模样，唯有一头发丝雪白。
覃苏。
是她？
这种功法与那把剑上的一模一样，她是什么时候习得如此魔功。
“要去弥罗界吗？”
岑玉烬似乎知道她的想法，适时提道，于落见他神色忧心，不明所以道：“你似乎有心事?”
“怎么会。”
岑玉烬轻轻垂着眼眸，细碎发丝遮着神色里的慌张。
果然有事瞒着自己呢。
于落轻笑一声，有些无奈，道：“去弥罗界，我自己也有些事。”
她感觉那并不是梦。
“你到底是谁？竟然能找到这里。”
冷厉阴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于落转过身，只见一脸冷笑的慕轻衣提剑站在了身后。
慕轻衣似乎并不准备直接杀了她，而是冷冷斜睨着她，等着她回答。
“你不记得我吗?”
于落神色诡异，四周全是尸身，气氛显然恐怖至极。
“师姐。”
于落很清楚慕轻衣，她杀了云落，不能说毫无愧疚之心，只是对于她来说，这些都微不足道而已。
果然，听得那一声师姐，慕轻衣身形一颤，不得不说，于落与云落八分相似，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只是慕轻衣面色很快变得更难看起来，恶狠狠道：“你竟然记得?”
弥罗界的亡魂必须抹去记忆才能走出寂光沙漠，她怎么会记得之前的事。
见她神色变化，于落立即火上浇油似的道：“姐姐，为什么要杀我？”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好像在控诉她的罪行，与那年苍雪山冰河之上的眼神一样，让人忍不住错开这视线。
慕轻衣没有动手，而是将剑收回剑鞘，于落之前并未使用无剑的力量，慕轻衣认为于落此时也不过是个凡人，根本无法与自己相比，如此情景，她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至少在她认为，她与云落还是有感情在的。
只是于落不懂，她是怎么有这种感觉的。
是她亲手杀了云落，她怎么敢认为自己与她仍有旧情呢。
如此堂而皇之，真是可笑。
“你走吧，我会着人修复封印。”
“若是你想留下——”
反正对自己没有威胁。
于落冷声打断道：“不必了，慕轻衣，我不想留下。”
“我会再回来的。”
至于封印，她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