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气的直接给了他一拳,顺手把自己的枪抢了回来:“降谷你之前可从来不这样啊喂!”
安室透耸了耸肩,弯腰换上拖鞋,进屋关上了门。
“……问题太多,倒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倒了杯温水给安室透端过去,诸伏景光轻轻开口道:“这个嘛,当时……和诸星大对峙的时候。”
“我听到了脚步声,担心是组织成员,就对着胸口开了枪……”
“因为胸口口袋里的智能机存了我哥,还有你们的电话。”
“但其实当时并没有死亡,只是陷入了昏迷,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我也不清楚谁救了我,那人一直都不曾露过面……降谷?你有在听吗?”
安室透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拿着水杯的手一再攥紧,在诸伏景光担心的目光中,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玻璃杯瞬间碎裂,晶莹的碎片毫不留情地划过他的手掌,带着殷红的鲜血跌落在木质地板上,碰撞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诸伏景光讶异地看着他,匆忙转身去找医药箱:“怎么了突然……”
“……景光。”,摊开手掌凝视着手心不断渗出的血液,安室透闷声闷气地低唤着。
“嗯?你先别动,我帮你处理……”
“对不起。”
安室透低着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对不起,景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乍听毫无波澜,诸伏景光却听出了那一声声道歉中强烈的悔痛与后怕。
诸伏景光蹲下身子,仰头去看他的脸,却意外捕捉到他眼角的一抹晶莹。
“……大男人哭什么,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景光,当时,当时是我……”
诸伏景光瞬间明白了一切,却并没有太过惊讶,他微微前倾着身体,拥住了安室透。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呢。”
“但是……但是我差一点就害死你了……”
安室透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声音断续而沉闷。
幸好景光还活着。
如果景光真的就那么死了,他要如何面对他,又如何面对他们。
诸伏景光站起身,坐在了他旁边,捧着他的手细心地为他擦拭血迹处理伤口,开口扯开了话题。
“救了我的那些人,似乎并不想我继续在组织里活动,亦或者利用我公安的身份。”
“他们四年间一直用你来威胁我,并且派人监禁着我,直到最近才把监视的人撤下去。”
“联系我的人只是说要我老老实实待着,但凡有什么小动作,就会立刻杀了你。”
“我也一直有尝试在联系你,可惜一直都被他们的人截胡。”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安室透的情绪平复下来,听到他的问题,脑中浮现出浅羽寒那张隐匿在兜帽的阴影里,笑得乖张的脸。
“……是组织里一个神秘的高层,他给了这里的钥匙和地址。”
“嗯……难不成救我的人,就是他?”
“应该不是,资料显示他此前一直在中国工作。”
“不过不排除伪造资料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