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是Tyrone。
几年前他在俄罗斯和这家伙交过手,对他的印象并不算好。
琴酒拿着那瓶罗曼尼-康帝,微微俯身,正欲倒酒,沙发上那人伸手似是要拿过杯子。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那男子猛一伸手,直接钳住了琴酒的手腕,动作之用力,似乎能直接折断他的腕骨,然后狠狠地把他往地上掼去。
然而琴酒自进入酒店起就一直冷着的脸上突然咧开一个极致疯狂的笑容,向来恹恹低垂的眼睑猛的抬起,双眸中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寒意。
懒得管已经拔掉瓶塞的红酒,他反手攥着红酒瓶的瓶口,直接抡在了泰伦的脑袋侧面,伴随着酒液从瓶口划出一道弧线洒满琴酒的半边身子,红酒瓶直接给泰伦开了瓢,一声脆响,玻璃渣四处飞溅,划过琴酒的脸庞却并没有流出血液。
鲜血自泰伦的头侧缓缓淌下,他却似是毫无感觉般仍旧死攥着琴酒的手腕,目光锁定他脸上那道没有渗出血迹的伤口,露出了然的微笑,随后伸手就要去扯下琴酒的假面。
琴酒迅速掏出了伯莱塔,抬手毫不犹豫对着他脑门就是一枪,趁他躲闪的时候,迅速挣开了他的手,退到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后,手枪直指他的额头。
泰伦低低地笑了几声,然后瞬间收敛住笑容,抬手摸了一把头侧的鲜血,脸上满是戾气:“……好久不见了啊,琴酒。”
琴酒冷笑着勾唇:“和你这种恶心的老鼠,确实是没什么碰到的概率。”
“毕竟老鼠,只适合在下水道里待着。”
久久不见门口有动静,琴酒余光向门口瞥去,却见——
波本,贝尔摩德,甚至还有在一楼窗口下埋伏着的伏特加和查特,全部被身着迷彩服的雇佣兵押解在门外。
琴酒的心猛然一沉,目光搜寻一圈没看到那人,莫名放心了些,收回目光,脸色阴沉地看向泰伦。
泰伦慢条斯理地坐回沙发上,抽出纸巾擦拭着伤口,饶有兴致地对上他的枪口:“我是老鼠,那你呢?”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泰伦的声音猛然拔高,“腾”地一下站起身,愤怒地冲他吼着。却又瞬间收了声势,慢悠悠地坐了回去,把染了血液的纸巾随手扔在了地上。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
他似是惭愧地说着,目光中却满是挑衅:“在俄罗斯的码头那次我就知道。”
“你真的很强,非常强。”
他的眼神略有些狂热起来,嫉妒,崇敬,怨恨,欣赏,说不清道不明的疯狂情绪在眼底汹涌。
“……你是我第一次遇到的,能让我感到‘绝望’的人。”
“我怕你怕得快要疯了,七百零九个梦,每个梦都是你。”
他的语气竟无端透出几分痴迷:“梦见你在码头的那一拳,把我直接打进海里,梦见你冷眼站在岸边,冲着我连开数枪……”
“……你简直就是我的梦魇啊,琴酒。”
“这几年我发了疯似的训练,组建这支佣兵团专门为了追踪你的行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打败你……”
“老天终究是开眼了……”
说到这,他捂着嘴,略带癫狂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