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和魔鬼的面容越靠越近。
沈千楼倾身,他垂头间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至肩膀两侧,有几缕顺势落在云火的肩窝,带来一丝凉飕飕的酥痒。
他的呼吸温热,缓缓扑洒在云火的面容上。
两张唇几乎要贴在一起。
“师,师父……”
云火在关键时刻睁开眼,看见那张近在咫尺无限放大的俊逸面容。
不是,喂药,他为什么要闭眼?
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沈千楼蓦地睁开双眼。
颜色浅淡的眸子里的神色有些慌乱。
对上云火诧异的双眼,沈千楼睫毛剧烈的扑闪,像是被惊动的蝴蝶。
云火莫名笑了一声,他的睫毛扫在她眉眼间实在是有些发痒。
沈千楼连忙用双手支着坐了起来。
口中的汤药也咕咚一声被他吞咽下去。
云火侧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带着促狭。
沈千楼脊梁挺直,带着些许僵硬。
云火半天没有出声,他不由自主的微微侧首,眸光落到了她的面容上。
看见她闪亮的眸子,沈千楼慌张的回过头去。
欲盖弥彰一样,“你发烧,我喂你喝药。”
云火看着他的样子,心情愉悦的眯起眼。
她倾身靠近,坐在他身后,在他耳畔问道:“用嘴喂吗?”
她浅声低笑。
云火眼底,映着万千星河。
沈千楼恼羞成怒道:“你当初不也是……”
云火突然出声,“师父,你耳朵红了。”
沈千楼瞬间顿住,这下不光耳朵红了,像是有一把火,顺着耳朵烧到了面容上,连带着双眸都蒸上了水雾。
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清冷。
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拽了尾巴的白兔子。
他站起身欲要离开。
云火看着他秀挺的背影,又倒回床上,手扶着额头,“哎呀,好晕。”
沈千楼深吸一口气,又回过头,果然看见她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沈千楼勉强用正常声音道:“那汤药,我让下人再送来一碗。”
沈千楼打开门,衣摆被风吹的翩飞,与长发纠缠,像是一只盛放于黑夜的雪莲。
他脚步顿住,忽而回眸,“你眼睛好了?”
云火实话实说,“看是能看见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这个“用”自然不是简单的视物,说出来也只有沈千楼能够听懂。
沈千楼面容在夜风的吹拂下恢复冷肃。
“不要尝试,先休养一段时间,短短一天,不会好的那么快。”
说完,风满袖间,如一只振翅而飞的羽鹤,消失在黑色的天幕之中。
门无风自动,在视线里关合。
门外的月色穿过房门,在地上投下一方清霜,随着房门被合上,清霜散去,烛火在眼底摇曳闪动。
不一会儿,从窗口探入一个可爱的小脑袋,软软的龙角立在头顶,凰梨一甩尾巴,几个轻巧的跳跃,落到了云火床头。
“娘亲!”
云火揉了揉它的脑袋,“胳膊肘向外拐的小家伙,怎么不在沈千楼的房间里继续待着了?”
凰梨讨好的蹭了蹭云火的脖子。
“娘亲,人家实在是太困了,再说,为什么娘亲和爹爹不住在一个屋子里?”
云火没好气的撸了一把凰梨。
“那要问你爹爹了。”
门外风清月朗,沈千楼让凰梨回去照顾云火后,就独自站在院落之中。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