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灌了几坛子酒,云火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着了。
没过多久,等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万籁宗的弟子们打着哈欠出来,一眼看见睡在门前的云长老,便都围了过来。
“云长老……云长老?”
云皱皱眉头,手中还抓着酒坛子。
她睁眼便看到念折腰怼过来的一张大脸。
忍住一巴掌拍过去,云火歪头看着众人,“都围在这里做甚?”
念着腰贱兮兮的伸出手,捏走她发丝间的一滴晨露。
“您……昨晚不会睡在这里了吧?”
说完意识到什么,气愤的直起腰来回走,“这狂耳宗当真过分,居然连间屋子都舍不得腾出来!”
云火看着她这马上就要找人算账的模样,连忙叫住她。
“不是,昨天师尊受伤,本座在此给师尊守夜而已。”
她从外面睡了也没多久,闹腾到后半夜的时候,天色已经将白了。
云火喝酒喝得头有些发晕,扶着门前的柱子慢慢站起来。
念折腰看了云火一眼,忽然低头拱手,表情自然,“云长老当真是尊师重道,世间楷模。”
云火扶着腰打算一笑而过。
没想到其他弟子见状居然开始拍起马屁来了!
尊上门口洋溢着一片“尊师重道”之声。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单薄的晨曦中,踏出一角白衣,云火回头,正望见他冷若冰霜的眼眸。
他只是侧首淡淡扫了她一眼,毫无留恋的走出房门。
衣冠整洁,面容冷淡,高高在上,不染俗世……
这般冷心冷情的模样,让她怀疑从前过往种种,皆是她的一场幻梦。
云火便站在门前望着他,房檐落下的阴影遮住她的面容,在她眼底留下晦暗的神色。
那抹白影纤细修长,清风霁月,芝兰玉树。
却又如此决绝。
雨又宵抬眼看了眼沈千楼,眼帘遮住情绪,垂眸不语。
狂耳宗人来禀报,说是门主有请。
沈千楼冷淡的眸光落在念折腰和雨又宵身上,“你们随本座过去。”
两人低头称是。
这种莫名的气氛感染到了每一个人,低眉垂首,寂静无言。
待沈千楼走后,其他弟子都纷纷向云火投来了探究的神色。
昨天她与尊上之间,似乎还没有给出个交代。
楚天破眼神复杂的上前,悄悄低声问,“老大,你这是要和尊上公布了吗?!”
云火只是斜斜睨了他一眼,“谁知道,还得看他怎么说。”
楚天破满是狐疑,“反正我是不相信你在这门口过夜是真的在为他守夜。”
云火把坛子扔掉,神色淡淡,“那你相信什么说辞?”
她侧脸看他,“我再说一遍就是。”
楚天破被怼的一哽,即使云火面无表情,也能察觉出她现在心情的极度不愉。
云火拨开面前的人,向外走去。
楚天破快步跟在后面,捏了捏鼻子,“哎呀,你这满身的酒气,你这是去哪儿?”
“去找一面镜子。”
楚天破没弄懂她这无厘头的话,以为她是去洗漱打扮。
结果看见她停在易客心的房门口。
楚天破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敲门了,没有动静。”
云火微微点了一下头,上前礼貌的敲了三下。
这三下敲得不快,足够里面的人听清,并且收拾妥当来开门。
楚天破小心翼翼的瞅着她,却总感觉她现在像是封禁在海底的火山,集聚的能量好似被压抑到极致,一旦有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