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火背着手,一身白袍干净利落。
“要是你这等姿容叫山野村夫的话,那我宁肯当个野人,也不走。”
沈千问从没见过这样泼皮无赖的人,居然被她给逗笑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工作。”
云火歪歪头,“从天黑我就开始工作了。”
沈千问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往锅里倒水的手,“一个盗圣在这里烧水?”
云火把瓢扔进水桶里,“这你就外行了,我现在做的是逐渐打消你的防备之心,达到登堂入室的目的。”
沈千问往灶里添柴,玉白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搭在粗糙的柴草上,映着炉膛里的火光,煞是好看。
“那你成功了,”他转头,侧脸映着火光勾勒出柔色,褪去了往日里的清冷,发丝莹润玉质,披散在后背上,腰肢劲瘦,芝兰玉树已是不足以描绘其姿。
“那尚先生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呢?”
他拍拍手,支起身来,衣衫跟着浮动散开,白皙的面容上沾了一抹灰。
声音中带着抹戏谑,偏偏就像沾着蜜糖的钩子一样诱人。
云火上前伸出手想替他擦拭干净,却被他转头避过了。
他低头用帕子擦拭,接着收起帕子,静静的看着她。
“我们这行,最上乘当然是偷心,而本盗圣,更是立志当个偷心贼。”
沈千问眯起眼睛,面容有些捉摸不透,像是在嘲讽她不自量力,又像是在惋惜年纪轻轻怎么脑子傻了呢?!
沈千问默默转过身,“尚先生段位很高,何必执着于我,千千万万男儿想要你去偷心,你偏偏要选一个被人带走心的人。”
云火莫名笑了一声,眼眸深邃,“只怕我家那位不允许我从外面乱偷心。”
沈千问倒热水的手一顿,眨了下眼,“你有家室?”
云火声音中带着笑意,“家里有美貌娇夫待养,膝下还有两个孩子,我这肩头的担子很重啊。”
沈千问的声音莫名其妙少了些许情绪,拎起水桶走向房间,“男人若是不能养家糊口,嫁来有什么用?”
云火幽幽叹道:“谁说不是呢,但谁让我栽他身上了呢?”
“别说是养家糊口,还要带俩娃,就是为他拼命也心甘情愿。”
沈千问手上挺忙的,把热水倒进了大浴桶中,“尚先生是性情中人。”
云火赞同道:“我家那位也和你一样好看,我总是舍不得离他太远,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边。”
沈千问跟着闲聊,撩开眼皮,热气氤氲,映照得他如雾中仙人,“那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他是我师尊。”
“你这一身功夫都是跟他学的?”
“算是吧,主要是为他学的,如果我不学的话,怕是无法留在他身边。”
沈千问,“这样的男子,不要也罢,既不能养家糊口,又不能带孩子,还做不到一心一意对待妻子。”
云火反驳,“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吧,他长得好看,我很喜欢他。”
“有多喜欢?”
“非他不可,只此一人。”
突如其来一阵沉默。
“所以你方才是去找他了?”
云火想起是刚才和奉知远聊天的时候离开了片刻。
摇头,“没有,只是和朋友们聊了聊。”
沈千问试了试水温,透过烟雾缭绕,清冷的视线看起来有些迷离,“夜晚寒凉,你不回家,却还在外面疲于奔命,他不是良人。”
云火看着他叹息,“你别再劝了,在我眼里,无论如何,他都是世间最好的人。”
沈千问看着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恋爱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