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然...”
芊然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恨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是错的，她看向沈煜安趋向平静的表情，“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不久前才知道。芊然，上一辈不关我们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看着我像小丑一样，自怜自艾，可悲地活着很有意思吗？我想给妈妈争口气，我想让爸爸后悔抛弃我和妈妈，我想让你和你妈妈亲口道歉，可为什么这一切都是错的，明明犯错的人为什么会是受害者，为什么我和妈妈才是最不该活着的人...”
“芊然，你听我说，没有人不该活着。我妈妈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不是想考上重点大学，你会拥有美好的未来，成为了不起的人。”
——喂，忆南，人找着了，不过...
“不过她和沈煜安在一起，你确定要过来吗？”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被挂断，李智晖看了眼手机，吧嗒吧嗒嘴巴，他突然瞪圆了眼睛，目不转睛望着二人的方向。
芊然双目失神望着远处，泪水模糊视线，她在朦胧之间，好像看到夕阳下站在河边妈妈的身影，她涂了那天画着的口红，穿着那身洁白的裙子。
眨眼间，白裙染上血迹，精致的妆容被泪水融化，口红从嘴角蹭到脸颊，妈妈脸色苍白，肩膀颤抖，手腕的鲜血顺着裙边滴落，她止不住地哭泣，就像那些夜晚听到的哭泣声一样。
“妈...”芊然挪动脚步朝河边走去。
“芊然...芊然...”沈煜安不停地在唤着她的名字。
眼瞧她眼神坚定，离河边越来越近，沈煜安好像知道她要做些什么，他展开双臂牢牢抱住她，“芊然，别放弃自己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我就是你的亲人。”
巷口转角处，周忆南背靠着墙，他回忆着方才看到长椅上放着自己做给芊然的礼物，看到两人相拥的一幕。
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可现在竟然没有勇气走出去告诉她，那礼物是自己精心准备送给她的。
他低头自顾自冷笑一声，拿出口袋里的信和一枚小小的儿童发卡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信封上写着沈汘澄三个字。
这三个字是他练了许久，才觉得不算太难看，勉强够格写上去的字。
震动从口袋传来，他扫过屏幕陌生的号码。
“周忆南，是我...你光哥。”
“挂了。”
“别着急挂，光哥刚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过来坐坐。”
“没空。”
“你女朋友可在我这,不怕我...”
周忆南下意识瞄向远处的人，冷冷地回道:“随你。”
电话那头传来叫骂声，但好像不是冲着电话里的人说的，“那丫头叫什么，她到底是不是周忆南的人？”
——大哥，她说她叫金晓雅。
周忆南闭眼仰头长叹，极不耐烦回道：“我不认识，随你怎么处理。”
——大哥，大林哥说这个金晓雅不是他女朋友，学校里那个沈芊然才是，要不要抓过来？
电话被挂断，光哥咧着嘴破口大骂，“周忆南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
十分钟后，周忆南不顾人阻拦，直冲冲走进光哥的地盘，他拉开那扇门，看到金晓雅坐在沙发，双眼泛着泪水在给光头倒酒。
“让她走。”他气喘吁吁靠着门框，右手捂住胸前的位置缓解些许疼痛。
大林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走上前，搞怪地学着周忆南的语气冷嘲热讽重复道：“让她走。”
周忆南斜眼撇向他，低头冷笑一声，抡起拳头朝大林脸上砸去。
大林捂脸应声倒下，光哥见此叫来更多人手，金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