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闯进皇宫,烧杀掠虐。
那悲怆的求救声响彻整个汴梁,鲜血染红了宫内每一块青石板,到处都是死人。
他那时就害怕极了,曹太后不仅不给他安慰,还给了他一巴掌,骂他是个懦夫。
赵忠实的精神彻底崩溃。
内侍端来好茶,赵忠实愤怒地砸了茶杯;宫女送来午膳,也被赵忠实掀了桌子,饭菜撒了一地。
宫人们纷纷跪下哀求,可原本性子温和的赵忠实忽然就性情大变,变得十分暴躁和残忍。
他拿着鞭子抽打宫人,谁也不敢靠近他,就连皇后高滔滔也差点被鞭子抽到。
皇上得了失心疯的消息立刻传到了曹太后的耳朵里。
她在宫人的簇拥下赶到勤政殿。
看到暴虐的新皇帝,十分震惊又无比的痛心。
可是皇帝发了狂,谁也靠近不得,最后他自己精疲力竭晕倒在地。
御医很快到来,谁也不敢断言皇帝的病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至此的很长一段时间,赵忠实的情绪都极为不稳定。
曹太后跪在先帝的牌位前痛哭流涕。
先帝撒手人寰,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她一个女子实在是支撑得好苦。
原本还想仰赖新帝掌控帝国,可现在看来,她和先帝当年选择赵曙是多么的不明智。
曹太后越想越后悔。
眼见赵曙的病情得不到好转,曹太后只能招来朝中几位老臣。
曹太后道:“众位卿家,老身听说西汉昌邑王刘贺人品贵重,又礼贤下士很有威望。”
诸位老臣在宦海沉浮多年,太后的心思怎会听不出?
富弼道:“太后当年都能容下张狂的张贵妃,为何现在容不下自己抚养长大的儿子?”
曹太后叹道:“我何尝不想新帝能执掌朝政,可奈何他是那扶不起的阿斗。如今又得了疯病,如何能担当起治理国家的重任?”
韩琦进言道:“官家同先帝一样,纯良仁厚。先帝驾崩之时,正是永安王叛变之期,眼见死伤无数,新帝受了极大刺激。如今西夏和辽国还是虎视眈眈,我大宋之主岂能说变就变。请太后多点耐心让官家养病。”
太后道:“那国家大事又该如何?”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曾公亮上前道:“恭请太后垂帘听政,待官家病情好转再还政。”
曹太后不是大汉吕后,更不是大唐武则天,她对权势并没有什么欲望。
只是被逼到了眼下,只好无奈扛起祖宗留下的基业。
“诸位都是前朝遗老,是我大宋的肱股之臣。我一个妇道人家本不该执掌朝政,可奈何人不遂人愿。先帝还算清醒之时,就多次叮嘱多好好辅佐新帝。今后,我这个老太婆还要诸位帮忙分担才是。”
说到最后,太后不禁潸然泪下。
她大半辈子都没得到丈夫的宠爱,但最后夫妻总算温存了些,可那美好的日子却不长久。
她没有儿子,养子却这般没出息,太后怎生不难过?
老天对她真是太过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