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的目光飘向前方,飘到奋力向前游的苏辙身上:“三郎,他一向待我最好!”
公孙鸿暗暗观察着赵顼的神情。
帝王之心摇摆不定,君上走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悬崖边。
想当年,太祖皇帝还能杯酒释兵权,留功臣一条性命,谁知道赵顼会不会变成越王勾践,飞鸟尽走狗烹。
若真到了那一天,惟愿帝王感念昔日恩情,心软放手。
那一日,他们对酒当歌,吃肉戏谑,恣意潇洒,随性洒脱。
回到皇宫,赵顼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那死气沉沉的心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
他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做一个好帝王,可是今日他才发现什么叫畅快,什么叫欢乐。
他幻想着自己成了一名游侠,跟在三郎身边,走南闯北,自由自在。
梦境再美也只是梦。
如果他没有生在皇家,如果他不姓赵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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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易司的掌舵人吕嘉问很快被清查。
市易司掌管全国贸易,天下第一肥缺,根本没几个人能抵得住诱惑。
面对铁证,王安石无言以对,甚至他还十分恼怒。
他自己的两袖清风的,可是下边的人却胡作非为坏了他的大事,他岂能不怄气?
可是吕嘉问倒台,并不意味着市易司倒台。
王安石又把总领市易司的大权交到了蔡确手上。
蔡确一上台,变法派利用市易司加大了对蜀商会的打击。
蜀商会的许多店铺隔三差五就受到盘查,今日说查税款,明日说坑骗百姓,弄得顾客不敢声门。
密室里,韩世英义愤填膺:“我原本还敬佩王安石为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罢了!”
公孙鸿道:“王安石手里的鹰犬最是可恶,曾布、邓绾,分明就是见风使舵的奸邪!”
“咱们现在埋怨也没用,必须想出法子来治治他们!”沈括盯着苏辙,“子由,看来我们不能再心慈手软了。战线拉太长绝不是好事,务必速战速决。”
苏辙把弄着手里的扳指,沉声道:“要么咱们就不出手,一出手必定要敌人一招毙命!”
公孙鸿叹道:“可是变法派掌权多年,在朝堂内根深蒂固,想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苏辙提醒道:“但是公孙先生,变法派可不是铁板一块。”
公孙鸿如梦初醒:“就像一座城池,敌人从外边攻进去是难的,但如果里面闹将起来,那么就容易多了!”
苏辙点头:“没错!”
韩世英还是一头雾水:“公孙先生,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君上,你们就不要打哑谜了,快快告诉我们该怎么办罢!”
公孙鸿盯着苏辙:“君上,您打算要怎么做?”
苏辙面带冷峻:“我听说王雱公子对吕惠卿颇有怀疑,不如咱们就帮他把这个怀疑变成事实如何?”
公孙鸿拿着折扇敲打在桌面上:“妙啊!妙啊!此计甚妙!”
高达着急道:“哎哟,我和世英都是粗人,请诸位明示!”
公孙鸿道:“我们这么做······”
几个人凑在一起,认真听取了公孙鸿的具体步骤,听完一个个还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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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莫愁清点着去大相国寺上香许愿所需的东西。
如今她已经怀胎四月,夫妇二人心心念念都是女儿,所以一会儿要出门去相国寺,拜求送子观音送来女娇娥在腹中。
“宝琴!宝琴!”
莫愁呼唤了两声,却没人应答。
这宝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