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莉撂下电话,又是一通好气。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母亲这么没皮没脸,居然把电话打到婆婆那去教训自己?
这是真不心疼女儿啊,这种事让妯娌知道了,她还怎么抬得起头。
严莉气了会儿,重新拿起电话,拨了三年没打过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是一个略感陌生的女人声音。
严莉嘴唇动了动说:“王娇,我严莉,叫妈听电话。”
那边电话很快被人夺走,就听见严母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严莉,你翅膀硬了是吧,叫你回来把屋子卫生收拾了,你怎么没动?”
“上班,没空。”
严母嗓音高起来:“上班没空,那你下班来啊,耽误得了你几个钟头!”
严莉把听筒拿远了点,“下班我还得给孩子做饭,抽不开身,反正你们是早上到,你都说收拾不了多久,让严成才收拾啊,又不耽误你们晚上住。”
“给孩子做饭?对,你家乔遇是吧,今天居然在电话里骂我,一点家教都没有!”
严莉呵呵笑道:“他哪知道你是谁啊,你上来就骂人,他只当遇到了疯子,骂回去多正常。”
“死丫头,你说我是疯子?我看你长本事了……”
严莉不耐烦的打断:“你就是来骂我没做卫生吗,如果就这件事那我挂了。”
“等等!”严母在那头喘着粗气,好半晌说,“4号你记得过来团年。”
“4号?除夕?乔家也是4号团年。”严莉说。
“那我不管,反正你4号得来。”
严莉想了想,回严家团年肯定会有不痛快的事发生,正好可以借乔家也团年的借口早点离开。
于是她一口答应了,严母又冷声嘱咐她说:“上午就过来。”
严莉挂了电话冷笑,上午就过去能干啥,肯定是帮严成才一家子做事。
转眼到了除夕。
她和乔正国先是提了水果烟酒送去乔家,然后领着孩子带着礼品乘车去了老城区。
严家大门也贴了福字,一个瞧着六岁左右皮肤黝黑的男孩正拿着粉笔在墙角乱涂乱画。
严莉一家四人走到屋门口,那男孩才抬起头来瞅着他们,“别挡道,这我家。”
“涛涛,你在这干啥。”严莉盯着男孩问。
乔正军也认出来了,这孩子是严成才的大儿子严涛。
严涛站起身,把粉笔随手丢了,手上的灰在衣服上蹭了蹭问:“你们是谁?”
严莉心情不算太好,但对侄子还是比较和蔼的,“我是你姑,你不认识了?”
“大姑?”严涛眨巴两下眼,脸上的神情还是一片陌生,可嘴角却飞快上扬起来,“大姑,你来给我们送钱啦?”
严莉和乔正国脸色一黑,严莉问:“谁跟你说我是来送钱的?”
严涛嬉皮笑脸地说:“我爸说要在海市买房,就得回来找大姑要钱。”
“这是你爸说的?”乔正国眯眼。
严涛看了看姑父,觉得有点害怕,闭了嘴转身往屋里跑了。
严莉调整了情绪,见丈夫还阴沉着脸,又低声宽慰了两句,一家人进了严家。
一进门就看见厨房里王娇在包饺子,也不知道包了多久,盘子里只有十几只,再看王娇还磨磨唧唧的,一个饺子馅她能加加减减三四次。
王娇瞧见他们来了,立刻停止了动作,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姐来了,进屋坐。”
说完,她也解了围裙,跟着进了堂屋。
严成才正抽烟看报,屋子里空气十分不好,严母梁翠萍却习以为常,坐在摇篮车旁逗新出生不久的小孙子。
严莉把大包小包的水果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