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是在跟她玩儿太极啊!既不接受,也言明了衷心,更说明了自己背后的靠山。
她衷心的是谁?自然是如嬷嬷了。
想要收买她,需得过了如嬷嬷这一关。
说是任凭差遣,无非就是打发她的说辞。
她不愿做别人拿捏的棋子,她就偏不随她愿。
云若烟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凶光,狠厉的如同掠出了无数杀气。
“本少主让你收着,你就莫要推迟,难不成本少主心疼底下的人,还要经过如嬷嬷同意不成?”
纸鸢畏惧的缩了缩脑袋,神色略带闪躲的心慌不已。
只听“噗通”一声!就见纸鸢跪在了地上,匍匐哆嗦着。
“奴谨遵如嬷嬷教诲,不敢肆意收受主子的恩赐,还请若烟室宠收回恩赏。”
暂居杜府的谷幽兰都不曾恐吓她,连杜灵都对她十分和善。
唯独云若烟,不知所谓的想要以此手段逼她就范。
也不知道她是蠢还是另有高深。
云若烟见她油盐不进,心中甚是恼怒,就在她忍不住大发雷霆时,静柏突然上前,抢在了云若烟动怒的前头,温和的笑吟吟说道:“我家少主子疼惜你,所以才恩赏你,不过是希望你的祖母早些痊愈罢了!”
“奴深感若烟室宠的大恩大德,此等恩情无以为报,还请若烟室宠饶恕奴失礼之罪。”
云若烟收敛起不悦的神色,也温和道:“起来吧!不用动不动就跪着,这些都是本少主的心意,你且收着。”说完!就将静柏手里的荷包扔在了她的脚下。
并且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姿态,向她说着:“你祖母的身子弱,时常病着,若没有一个好的儒医,只怕难以让她老人家病体康健。”
见纸鸢依旧固执不肯起身,懦弱还又倔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牛脾气,实在不好拿捏,便冷眸一扫,脸上升起一抹不悦。
要不是这丫头还有价值,她真的恨不得将她拖出去喂狗。
云若烟无奈只好忍耐着,说道:“我云家族里倒是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儒医,有起死回生的本领,从今日起,本少主就命他来专门看顾你的祖母,只为老人家一人诊病吧!”
纸鸢愣住,不知该如何抉择。
一面是急需看病的祖母,一面是对如嬷嬷的衷心,一旦为了利益易主,自己将成为那个背叛恩主,忘恩负义之辈了。
静柏见她有所动摇,但又心绪复杂,似有为难之处。
便带着一丝同理心,轻轻将她搀扶起身,还一面捡起地上的钱袋子,一面劝说着她:“你这人真是死脑筋,你不为自己,也要为老人家想想,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多少光景能陪伴你左右?难不成你想让你祖母白白承受那莫大的痛楚与煎熬么?”
纸鸢彻底被静柏说动,甚至还往里屋望了一眼。
心中临时决定,接受了云若烟的“好意”。
她迅速夺了静柏手中装满银钱的荷包,向云若烟开始福礼恩谢着。
不是她没有良心,而是如嬷嬷对她的照顾,远远不及云若烟对她的好处多。
云若烟收买人心得逞之后,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个让她嫌弃的破落脏屋。
半柱香后,便派遣静柏去往云府,向露华浓借人。
只是在她赶往云府的一路,听到的全部是云若依被休弃,送还云家之事。
静柏起初不相信,毕竟在云家吃了无数亏,受了无尽屈辱跟委屈的她,应该恨极了露华浓,厌惨了云家才对。
她为什么又会巴巴的的往云家赶,还要回到云家住下呢?
静柏突觉不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赶紧迈着疾步,直奔云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