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子,凝安去了露华浓处。”阿骨朵禀报道。
正在临摹绘画的云若依,却并没有因为阿骨朵的话而停下手中的绘笔。
只轻描淡写的说道:“楚飞扬在何处?跟着的小厮是谁?”
“在驻华院,跟着的小厮是流觞,先前的那位小厮莫尘,说是偷盗主子财物被拖出去杖刑打死了。”
云若依略显意外,疑惑的沉思片刻。
“真是奇怪,莫尘这小子秉性纯良,再老实不过了,家境还不错,不至于做出那行窃之事。”
“少主子您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云若依点头不语,不慌不乱不急不躁的先将画作绘完,随后才向阿骨朵吩咐道:“盯着流觞,若有异动,速速来报。”
“是。”阿骨朵应声退下后,云若依才仔细裱好这幅画作。
云若依所绘正是她的母亲,十几年过去,她的音容样貌都快记不得了。
只能凭着依稀记忆,画出母亲的神韵。
望着这画中人儿,云若依不禁红了眼眶,喃喃自语着:“母亲,您若在天有灵,就保佑女儿早日找到谋害您跟父亲的真凶,为您二老报仇雪恨。”
正值伤怀的时候,窗外一阵黑影飘过,云若依一惊,迅速追了出去。
追至一处偏僻的竹林,才发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院落。
她有些惊愕,也有些好奇。
这个地方,是她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的。
等她穿过竹林,破败的房舍尽收眼底。
云若依大致扫了一眼,房舍虽破败,四处角落也脏乱,但这小小院落却种着几样成熟的蔬菜,还有果树一两棵。
再往屋里踱步,去到客厅、卧房、书房,一应都简陋而又整洁。
似乎这地方还有活人住宿。
云若依心中虽不解,倒也够沉着冷静。
“既然引我来此,又何必躲藏。”说着!便自顾自的坐在了客厅最上方,端起桌案上还冒着徐徐烟雾的茶杯,悠闲的抿了一口茶水,细细品尝了一口。
不过就是一顿茶的功夫,一位衣衫褴褛,佝偻着身子,杵着拐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此人五官因严重烧伤而有些骇人的面容,直将云若依吓了一跳。
他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向云若依行礼道:“少主子尊安,奴在此给您磕头请安了。”
云若依听着他那沙哑的声音,望着他那僵硬而颤抖着的身躯,固执而又倔强的跪地向她磕头行礼。
“你是谁?”
一句简单而又再正常不过的询问,却让男人瞬间哽咽住。
“奴……折柳。”说着!便哽咽的匍匐在地。
云若依不禁一怔!讶异的眼眶一红,望着全身颤抖的男人,激动的赶紧将他扶起。
“折柳……折柳……。”
“你为何在此处?你……你还活着……他们……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也……以为你死了,原来你还活着。”
“奴……。”折柳自觉惭愧与自责,心中愤慨又哀痛,所以刚到嘴边儿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是怎么受的伤?可是被人所害?”
折柳抹着眼角溢出的泪水,点了点头。
“是否是府中出了变故,有人要谋害你?……可是因为我父亲?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折柳,你老实告诉我。”
折柳依旧只是点了点头,哽咽的抹着眼泪。
原本他是打算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但一想到云若依如今的处境也举步维艰,十分艰难,所以又将心中的秘密给咽回了肚里。
云若依见他几次欲言又止,有些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