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一行人马走到半路,就被一个全身脏乱,狼狈不堪的丫头给拦住了去路。
口中还不停喊着“少公爷救命”。
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云若依不由得心中一紧。
“外面是何人?”
素裹赶忙跳下马车查看,走近一瞧,却也看不清她那满脸污垢下的容颜。
她略扫了两眼,便去到云若依乘坐的马车下回禀。
“少公夫人,是一位姑娘,瞧着伤痕累累怪可怜的。”
云若依撩开马车的车帘,正见杜灵审问着那消瘦而又狼狈的小丫头。
谁知道这丫头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了。
“奴纸鸢,拜见少公爷。”她带着哭腔,哽咽道。
“……。”
“纸鸢……?”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难怪云若烟身边儿没有静柏与纸鸢伺候,想必是半路走散了吧!”
云若依走下马车,直至站定。
纸鸢见了她,如同见了救世主一般,便赶紧匍匐前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裙摆,全身颤抖的哭泣道:“少主子,您救救奴,奴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奴……奴已经走投无路了。”
云若依心软,便让素裹将纸鸢搀扶了起来。
问道:“你怎会流落至此?”
纸鸢听到此话,突然悲从中来,难过的无法呼吸。
眼泪如洪水一般,一涌而下。
哽咽道:“回少主子的话,此事说来话长,奴实在难以启齿。”
云若依明了,赶紧命素裹先带她回到马车里。
而彼时杜灵走上前来,小心谨慎的提醒着云若依。
“若依,这丫头可是云若烟的人,你小心些,莫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若不是仁善之辈,弃之为好。”
云若依笑了笑,撒娇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杜灵实在拗不过她,就只能应允,随即派遣清风随身跟着,以防什么不测。
就这样,一行人马又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马车内,素裹一面为她擦拭脏污,一面儿听她嘤嘤哽咽。
然后还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为她换上。
主仆二人都知道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所以都背过了身去,算是给了她最好的尊严跟保护了。
待到纸鸢收拾好心绪,云若依才向她问道:“你怎会流落至此?”
纸鸢抹了抹眼角泪水,委屈道:“奴是听从云夫人的命令,护送少主子前往边境与少公爷团聚,可是半路上遇到山匪,静柏为了掩护少主子,乔装打扮将山匪引开,可是我们等了好几日,都没有等到静柏回来,所以就只能先往边境赶。”
“然后呢?”素裹问道。
“后来,又遇到西黄国叛军作乱,他们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我们害怕,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可是,我们身上的盘缠已经用尽,能果腹的干粮也所剩无几,为了躲避西黄国叛军的贼手,我们只能拿身上仅有的值钱之物与当地族人换些吃食。”
“到后来,我们换无可换,实在饥饿的不行,待到西黄国叛军已退,少主子便将我卖给了一户猎户人家换盘缠。”
“少主子一行人走后,那猎户便纳奴做他的室宠,可他家夫人善妒又恶毒,对奴非打即骂,每日干粗活不说,那天杀的猎户每日吃醉了酒,回来就是对着奴一顿揍骂。”
说到此处!纸鸢便哭的更凶了,委屈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素裹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哄劝着。
而一旁的云若依也实在听不下去,便没有再问下去。
可是这丫头近些日子受了莫大的苦楚,憋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