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清风与朗月十八靠在门前阶梯上睡醒。
待到仆子前来伺候杜灵洗漱更衣,清风才彻底清醒,将仆子们都赶出了院子。
这会儿的云若依陪在他的身边儿,已经为他束好了发冠,穿好了衣袍。
只是他那双红肿的双眼,实在不好见人。
“子翊,今日,你去云府休息吧!至少我家,不用你面对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也不用隐藏自己的情绪去将就别人。”
杜灵感动非常,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同意了。
待到夫妻二人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一禾就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少公爷,少主子。”
杜灵见了一禾前来,心中大约已经猜到了几分。
“审出了结果?”
“是。”
杜灵与云若依相视一望,随即去了云家。
朗月十八与清风都有私心,没有杜灵的吩咐,也跟了去。
几人踏进荣威堂后,一禾便命人将那几个黑羲军里的奸细给带了来。
他们身上多少都挂了彩,而且每处伤都是极其残忍又疼痛至极的刑法。
几人不是死士,自然畏死,被一禾折磨的遍体鳞伤后,就交代了一切。
原来谷家族老之死,真的是因谷幽兰傅丘鹤而起。
杀害谷家族老后,他们二人夺了黑羲令,将黑羲军的精锐换了一批出去,然后安插进傅丘鹤的人马,好伺机刺杀杜灵,还方便传信给傅丘鹤,通报杜灵征战的所有情报,甚至还可以帮助傅丘鹤联络西黄军,设计夹击杜灵。
只是可惜,傅丘鹤还是小看了杜灵,计划屡次失败,没有一次能将杜灵一行人重创,反而使得他自己重伤逃回了蜀都。
“看来!傅丘鹤打算弃了谷幽兰这枚棋子。”云若依叹道!
“傅丘鹤自保都尚且困难,何况是救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了。”一禾道。
杜灵摆了摆手示意,一禾便将几个重伤的黑羲军拖了出去关押。
“那下一步,少公爷打算如何处置谷幽兰?”清风疑问道。
杜灵思附良久!
“谷幽兰自小养在父亲膝下,把她当做亲女儿一样看待,若没有真凭实据,父亲不会相信,也不会责处她。”
“证据已经被傅丘鹤毁的一干二净,只怕无法治谷幽兰与傅丘鹤的罪。”
几人商议了片刻,然后各自散去,再无二话。
当杜灵回到杜府,已是酉时,谷幽兰已在门外等候许久。
“表哥,你回来了,幽兰等了你许久,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她端着一壶茶水和三两样点心,看起来挺让人有食欲的。
杜灵没有正眼瞧她一眼,便直径去了书房。
谷幽兰见他身边儿无人伺候,清风与朗月十八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就大着胆子跟了进去。
她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慢悠悠的给杜灵斟了一杯茶递上前去。
原本,杜灵念着一点儿兄妹亲情,对她百般容忍与迁就,没曾想,这丫头居然也学的了这种肮脏手段,既显得她掉价又不值钱,丝毫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作态。
这茶饮里有异,杜灵早就闻出来了,只是不想戳破,就轻轻的将茶水放置了一旁。
“天色渐晚,表妹可以回去歇着了。”
谷幽兰见杜灵不肯喝那茶,心中不悦又不甘心。
“表哥,这是幽兰从老家带来的越茶,你尝尝嘛!”
说罢!复又将茶水递在了他的面前,怼到他的嘴边儿,势要让他喝下去为止。
杜灵显然已经大怒,只是顾念着杜若尘,而没有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