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营帐,梁起昀依旧敷衍的向他行了行礼。
“少公爷,这么晚了,不知少公爷要去何处?可要臣下陪同?”
杜灵淡漠的摆了摆手,冷冷道:“如今,雍王伤势严峻,本少公去瞧瞧。”
“眼下天色已晚,雍王早已安寝,少公爷明日再瞧不迟。”
梁起昀积极阻拦,赶紧替雍王拒绝杜灵探望。
旁人不知,他杜灵却明白的很,他无非就是怕自己挟持雍王逃命,也怕自己在雍王面前嚼舌根好支走他。
杜灵神色依旧,淡漠道:“不放心?”
“怎敢,只是雍王已然安寝,此刻去打扰实在不妥。”
梁起昀的话刚落!
营帐内就响起了雍王那狼嚎一般的呻吟声!
梁起昀一时尴尬在当场。
而杜灵身后的朗月十八与清风二人,倒是忍不住讥讽一笑。
“看来,雍王今夜是没有心思安眠了。”
梁起昀冷冷扬起嘴角,一副小人模样,好似下一刻就要入魔似得。
杜灵知道梁起昀的为人,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只简单明了道:“朗月十八、清风,你二人守在此处,本少公与梁将军一同前去探望雍王。”
“是……。”
梁起昀冷冷一笑,随同杜灵一起进了营帐。
只是踏入营帐的那一刻起,二人就明显感觉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掠来。
两个热水盆子跟纱布全部染满了鲜血。
两位疾医累得是汗流浃背、心惊胆战。
而雍王的伤处,还冒着热腾腾的乌血。
杜灵上前瞄了一眼,他的左腹与右腿,分别被刺了一剑,伤口较深,不好止血。
而他的肩胛与手臂上的伤都是羽箭所刺,虽然看着血淋淋的恐怖,但好在伤的不是很重。
只是雍王向来娇生惯养,性格比较娇气,身子又薄弱,此来匪然山受苦,就已经让他精疲力尽,此番又受重伤,也不怪他日日哭夜夜嚎的。
雍王已经疼的不断呻吟,力气全无。
由于失血过多,又一日未曾进食,又因疼痛休息不好,所以,他的脸色煞白如纸,眼神通红而凹陷,满额冷汗,眉头紧锁,连嘴唇都干裂了。
不过,纵使再娇弱的身体,也该止血包扎了才是,为何这伤处血流不止,伤口还裸露在外。
杜灵瞧着不忍,眉头紧皱的他,神色中却略有不解,故,向疾医问道:“距离疾医来此已有三个时辰之久,为何雍王的伤处还没能止血?”
提及此事,疾医们也是委屈、无奈至极。
“禀少公爷,臣下等本已为雍王处理好了伤势,血也止住不侵,但雍王嫌伤口疼痛,不肯臣下等为其换药,后来又嫌汤药苦口,送来的汤药,雍王全部倒在了地上,也不知哪个蠢奴,竟送来几坛子烈酒给雍王饮用,说是止疼。”
“臣下等人微言轻,拦不住,也不敢违命。”
“可就是雍王这般胡闹,伤口开始发炎灌脓,任是酒喝的再醉也无法止疼,所以,臣下等只能为雍王清除乌血,刮去腐肉,以便伤药包扎,若不是雍王怕疼不肯医治,伤势也不至于拖到了此刻这般局面。”
杜灵与梁起昀了解了大致情况后,也为雍王的行为感到气愤。
“此刻还敢在本殿下面前告状,你们医术不精,难道还怪本殿下不成?出去,你们都出去,给本殿下滚出去。”
雍王一面费力的喝骂众人,一面使出吃奶的劲儿,拎起枕头向那疾医砸去。
疾医不敢躲,只能结结实实的被砸了个趔趄。
杜灵无奈轻叹,低喝一声:“来人。”
彼时,朗月十八与清风听见召唤,就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