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椅子都被惊得后退了几寸。
他骇然地看着那活物一般转动的眼球,又僵硬地移开视线,看向西泽尔的身后。
黑发少年的神态依旧如常,可他却看到,对方的身后,分明是几乎要占据了半个房间的、不知从何处伸展出来的诡异生物。
那些触手在他身后纠缠、蠕动,就仿佛一朵开在他身后的恐怖之花。
这幅画面,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威尔逊的认知和理解能力。
然而他越是惊恐,这场景就越真实,细节越清晰,那些触手甚至缓缓地朝他的方向探了过来。
就在他血液都快冰冷时,西泽尔终于出声了:
“厄休拉。”
只是一句话,那些触手就极为安分地收了回去,乖乖巧巧地隐匿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只有十多岁大的小女孩,浑身裹着不祥的黑袍,躲在黑发少年的身后,用惨白的小手抓着他的衣服,抬出头来怯生生地看着威尔逊。
而她的双手和双脚上,都有着显而易见的刺目伤痕。
威尔逊微微一怔,心脏突然刺痛了一瞬。
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她也是这么大的年纪,但她阳光爱笑,自信大方。
小女孩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弭了。
而这个房间也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光线。
“她就是……”威尔逊有些艰涩地说。
“那个被关起来的实验体。”
西泽尔眨了下眼睛,看着惊魂未定又有些怅然的威尔逊,唇角微抬,贴心地温和开口道:“还需要我再解释一遍吗?”
男人沉默片刻,缓了一会儿后,哑声道:“……不用了。”
参与了灭绝人性的实验的典狱长,对西泽尔表现出了明显的信任和依赖的怪物,和特意进入监狱带走实验体并杀死典狱长的西泽尔……
答案已经显然易见了。
“还有……这场爆炸,是你的天赋?”
“当然不。”西泽尔的声线波澜不惊:“只是用一些瓶瓶罐罐、酒精打火机之类的东西制作一个简易爆炸.装置,然后把它扔进全都是电线和缺乏维修的老旧机器的房间罢了。”
“做起来不麻烦,就是爆的时候需要人看着。”
而制作简易□□的原料,随便找几个犯人都能集齐,再不行,还有防守松懈的医务室和食堂。
威尔逊的脸色几度变换,知道自己问的已经够多了,再问,怕对面这个危险角色又会发什么疯,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然而,另一个让他后背一寒的困惑却冒了出来——
西泽尔说,“爆的时候需要有人看着”。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而办公楼离重刑犯活动区域的距离虽然不远,但从顶楼下来也需要时间,西泽尔又是怎么做到在爆炸之后,那么快就来到他和夏佐身边的?
威尔逊瞳孔缩了缩,视线对上西泽尔似笑非笑的雾蓝双眼,不敢细思,压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沉声说道:“……你留下我的命,是想让我做什么?”
他可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西泽尔在毁尸灭迹时还不忘把他捞出去,是出于什么好心。
对方自己都承认没有正义感那玩意儿,更不是做慈善的,此时又和他说了这么多,如果威尔逊没什么用,恐怕现在就只能等死了。
“做对你来说有利无害的事。”西泽尔食指轻轻叩了一下桌面,微笑着说道:“你应该代管监狱很长时间了吧?典狱长一死,你就可以彻底光明正大的拥有所有职权。”
“而我想,怎么把监狱里发生的事,稍微粉饰一点用来应付来自各界的打探,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很困难。”
“这样风险系数太高了,一旦被人发现……”
“那就与我无关了。”西泽尔无辜地摊了下手,利用人利用得明明白白,“该为此烦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