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平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只见他拽着一个苍白消瘦的白发老头匆匆而来。
白发老头此刻胡渣拉茬,身上的衣裳也有些脏乱,细细闻,林婠还闻到了一股馊味和汗味夹杂。
林婠还只是用手指轻轻挡住了鼻尖,慕容启辰则直接伸手用袖子挡住了鼻子,“你这是几日没有梳洗过了,一身的臭味。”
“哎哟,小福子,赶紧松开。”应院正一把拨开福平抓住他袖子的手,把药箱子放地上,然后直接走到慕容启辰边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喝了起来。
那个杯子是舅舅刚刚喝水的杯子,林婠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老头。
梅香则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嗯,满身药香,也是个长期泡在药里的人。
“什么事那么急,我这刚有一点眉目。”应院正喝完水,放下杯子,有些埋怨得说,“哟,这是?”说完才看到坐在一旁的林婠,和站着的梅香。
“羲和郡主,和她的丫鬟,那丫鬟会毒理。”福平小声说道。
听闻这话,应院正一脸好奇地打量林婠,“这就是羲和郡主,真是人比花娇,羲和郡主芳龄几何来着,还未婚配吧,我家刚好......”
“咳咳咳,说什么呢?”慕容启辰打断道,“朕有正事要说,你这几日,研究得如何,朕的身子你可查出个所以然来了?”
应院正笑嘻嘻地对着林婠道,“哦,郡主,咱先说正事,待会您再和老头子聊聊啊。”说完,才一脸严峻地看着慕容启辰,“咱现在方便说吧。”
慕容启辰点了点头。
“我这几日翻看了所有宫内,还有应家以及同僚们记录的奇难杂症,还有一些失传的药方,都没有查到皇上这奇怪的面相和脉象,但今天早上,我那孙儿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既然不是正常的,那就是不正常,既然不是病,那就只有是毒,所以皇上这是中毒了。”
应院正好整以暇说完,原本以为众人会惊呼,结果一看,不管是皇上,福平,甚至羲和郡主都一脸淡定地看着他。
“皇上是中毒了。”他又小声地补充了一下。
“我们知道,那院正是吧,你知道舅舅中了什么毒吗?”林婠见没人理他,觉得有点尴尬,于是附和出声问道。
问到这个,应院正的老脸有些发红,不自在地咳了一句,“这不正要继续研究什么毒,就被这家伙一把拽过来了。”指了指一旁的福平,语气有些抱怨。
“呵呵,有些人还是院正,这研究了几天,都没有研究个所以然出来,郡主身边这个小丫鬟可是一把脉就诊治出了皇上中毒了。”福平语气略带了一丝夸张地挖苦应院正。
“什么?她?”应院正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梅香,摇了摇头,“不可能,你这个丫头满打满算有十六了吗?学医才几年,吃的饭还没有老夫吃得盐多,大言不惭。”
“她确实诊治出来朕中了毒,而且还诊治出朕所中何毒。”慕容启辰也不再沉默,轻飘飘地说道。
语气虽然听似平常,但应院正听出了话里的愠色,皇上这是在怪罪他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
“好,你过来,你说说,你怎么诊治的,诊出了什么?”虽然皇上都认定了,但应院正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梅香看了一眼林婠,只见林婠对她肯定地点了点头,梅香也不胆怯,直接对着应院正福了福身。
“皇上看起来面色如常,但是认真端看,会发现皇上的面色眉间还有人中有一丝丝的於乌,身上仔细闻还有股药味,奴婢替皇上把了脉,脉象沉稳有力,是一个健壮男子该有的脉象,皇上平日里虽身体无大碍,可奴婢听闻皇上常常熬夜,饮食也有些不正常,肠胃肯定有问题,加之前两月还有胸闷,腹痛,发热,可这些通通在脉象上摸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