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甄凌干脆的点了点头，“您知晓这种猛兽？”
那大夫的神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他抬起手指着甄凌，手指头甚至有些哆嗦，“你，你们……这是草原上的神兽！你们竟与神兽发生了冲突！这是禁忌，是天大的禁忌啊！”
这大夫的语气痛心疾首，目光也带着浓浓的责怪。
想来，若不是赤金下了命令要他为季宜年看诊，他即刻便会果断离开。
甄凌也皱起眉头。
她明白，任何一个部落或多或少都有属于自己的图腾传说与信仰。
对于部落而言，他们所信奉的，就是最为重要的。
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扭转。
只是，甄凌是不敢苟同此种观念的。
在她看来，所谓神兽，本质上不过就是生长的奇怪的猛兽罢了。
被猛兽攻击，她不可能不选择还手。
但此时，与这大夫争论这种事情实属无用。
甄凌心中情绪涌动，最终却还是没有多说，只是微微低头道，“无论如何说，这都是发生过的事情了。既然您对神兽有所了解，便请帮我夫君看看伤势吧。”
那大夫准备了一肚子指责的话语，却被甄凌这淡淡的
回应弄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手指颤了颤，最终还是放下，重重的叹了口气，便开始继续为季宜年解绷带。
只是他口中仍旧在絮叨，“你们啊……与神兽发生冲突，是要被诅咒的……”
就在这话语之中，季宜年草率缠上的绷带被彻底解开。
顿时，一条边缘已经发白肿胀，似乎隐隐的还在产生溃烂的伤口，呈现在几人面前。
阿巴嘎族的大夫面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他果断的松开手，后退几步，朝着季宜年的伤口跪下，使劲儿的磕了几个头。
接着，干脆的拿起自己带来的药箱，转身便走。
这大夫的举动实在是太过突然，把甄凌与季宜年都弄的一愣。
眼见着大夫已经一脚迈出了门，甄凌飞快的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把抓住这大夫，“大夫！怎么这就走了？我夫君的伤势……”
这大夫一甩甄凌的手，却没有甩开。
他转过头，无奈的看着甄凌，摇了摇头，“没救了，没救了！看到没！不过短短的时间，伤口已经溃烂了！放在正常伤势之中，这种情况是断然不会发生的。这就是神兽的诅咒啊！是诅咒！”
“我不能救，也不
敢救！”
“放开我！让我回去！我得把这个消息禀告给首领大人！”
说罢，这大夫再度使劲儿抽手。
这一次，甄凌倒是松了劲儿，放任这大夫转身离开。
陈旧的观念根深蒂固，甄凌明白，她无法强求这人留下。
重新关好门，甄凌回转身子，开始仔细观察季宜年的伤口。
所谓诅咒之言论，甄凌是半点不信的。
这伤口的溃烂，一定有其原因。
最根本的原因，便是感染。
只不过……这感染相较于寻常伤口，来的更快了一些。
见着甄凌专注的神情，季宜年不禁抬起了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摸上甄凌的脸。
“没事的，不过就是一块溃烂而已。那人口中所说的诅咒之言，想必凌儿你也不信。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这块溃烂无法痊愈，但是那也没关系，至多就是损失一只手罢了。”
季宜年的语气充满安抚，但总体还是较为悲观。
显然，也是被那个阿巴嘎族大夫的思维所影响了。
但甄凌却不这样认为。